第一卷第27章灵魂飓风（2）

疲惫的纯一背着沉重的包袱，来到县城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的纯一，脚下带起的泥水，混合着雨水和汗水，早已把这个精壮的小伙子折腾得活像一个叫花子。纯一远远地看到县城东南的蔡候像，早已没有了王侯应有的气象，在雨淋之下，宛然像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默默地站着。

纯一肚子咕咕叫，想找家店进去吃饭，结果连走了五家餐馆，却被赶出来了，他们可不相信这个叫花子模样的年轻人能吃得起饭。

事实上，他怀里也没揣几个钱，本来就很清苦的家里，连吃饱饭都成问题，更何况纯一的离家是违背父母的意愿出走的，严苛的父亲就更难得给他什么钱了。好在母亲趁父亲不注意，偷偷从厨房包了几张饼给纯一带着，纯一怕父亲发难，也不敢声张，只是悄悄地把饼塞进背包里。结果沿途淅淅沥沥的小雨和疲惫，纯一居然把饼的事给忘了。

纯一被赶出饭店，正踌躇着下一步怎么办，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大饼，拿出来一看，饼都凉了，又硬又冷，根本没办法吃。纯一想着，得先要点水，垫一下肚子。当兵的事再想办法。

硬着头皮，纯一红着脸问电话要一碗水喝，店家可能是看着纯一实诚，这次没有拒绝，给了纯一一碗热水。纯一感激地接过热水，在门口就这饼小心地吃喝着。

原来能在县城开店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你打门口走过去，老板一打眼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客人，当然是和钱有关。纯一不知道：前面的那些店老板之所以不让他们吃饭，是因为他们看到来人一身破旧，不是想蹭饭就是想耍赖。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自然得把纯一赶走。

这家店的老板娘是个40多岁的女人，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纯一，热心地问“哎，你你是哪的人啊？来县里办什么事吗？”

纯一停下手中的饼，笑着回答“姨，我是海齐的，来县里当兵”

“当兵啊，现在的年轻人啊，咋都那么不省心，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干嘛去当兵呢？”老板娘咕哝着。

“对了，姨，你知道在哪报名吗？”纯一不去理会女人的嘀咕，一脸笑意地问。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拐，再往前你就能看到了”女人回答。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去当兵啊？这几年日本鬼子闹得凶，你不怕吗？”女人好奇地问。

“家里没饭吃，饿肚子，还不如去当兵”纯一不想和老板娘说自己的想法，只得满脸堆笑地说着。

“哎，也是，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你说他去当兵是为了吃饱饭，清羽当兵是为了啥呢？家里又不缺他吃的”女人听到纯一的回答，一边认同的同时，想到了自己在省城读书的孩子也是一心当兵，实在无法理解。

“你家也有人当兵么？”纯一听了女人的话，不由得问。

“哎，不说这个，你快点吃吧”女人突然想起，自己儿子曾告诉他，不要向其他人提起自己当兵的事。只得谨慎地闭了口。

纯一简单吃完第二张饼，身上逐渐暖和起来。辞别老板娘，便朝着招兵的地方走去。

顺着老板娘指的路，纯一找到了那个门口写着招兵处几个大字的院门前，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抬脚准备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