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龙卷风般的精神漩涡,消失不见,就如云涌之后的天空,一片澄清只剩蓝天,除去一朵孤零零的可怜云彩,空空如也。
远方忽有亮光,梦中提莫在水中早已坚持的心生退意,但那亮光就如救命稻草一般,让其心生希望,奋力摇摆手臂和腿弯。
精神漩涡,为推动力的源泉。灯塔不为方向,为希望。
坦途之上总有意外,那只削飞的脑袋刹那间,浮现眼前,阻挡住了去路,此为路障,亦是魔障。
其实在母亲讲解仇恨之时,他就知道自己那所谓的仇恨,仅仅是自己那不成熟的愤怒。
提莫对那个被削飞脑袋的便宜父,没有丝毫的记忆,感情也就是那妄想之中的一念而已,甚至谈不上感情,所以没有亲。
之所以愤怒,是那妄念却变成了削飞的头颅,就为了这只削飞的头颅,母亲生活的如此不称心,且那头颅上的血液溅射的漫天飞舞,没来由的让人心生愤怒。
他把这种没来由的愤怒当作——杀父之仇。但后来经提娜提醒,从根本来讲,那个脑袋的主人不算的上是他父亲,那么杀父之仇从何说起,真是庸人自扰。
但它仍旧成为了提莫内心深处的魔障,不可忽视的魔障,因为他对自小缺失的这份东西,执念太深。
就如期待着西瓜,却变成了芝麻,只要想起西瓜,就想起了芝麻,西瓜变成了芝麻。
面对这样的芝麻,只有像吃西瓜一般吞下,承认芝麻是西瓜。
面对心中的魔障,他亦是一口吞下,承认削飞的脑袋即是父,为子当誓必报杀父之仇。
魔障消失,但心中的誓言已使仇恨落地生根发芽。
失了魔障,得了仇恨。
水中的手指戳破了水面,梦中的提莫看着怀中的大鱼,甚是欢喜,开心的笑声都传到了梦外,至于方才水中的挣扎和魔障,烟消云散,忘得一干二净,他仅剩水中摸得一尾大鱼的喜悦。
大鱼摆尾挣扎,跃出梦中的小手,挡中一片湿滑,惊醒了梦境。
提莫两眼微愣,不敢相信的伸右手进裤裆,摸了摸,拇指和食指对起来摩擦了一下,滑粘,抽手放在鼻子前嗅,鱼腥味。他心中纳闷,这么大的自己,做个梦竟能尿床,还把梦中的鱼腥味带了出来,晚饭不就多喝了两碗鱼汤。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一种可解释的念头——喝啥尿啥,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担心明天早晨被提娜发现,如此年龄尿床的没羞没躁的臭样,提莫立马起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脏衣服藏到床下,打算明早趁母亲未起床之前洗干净。
之后拱进被窝,继续睡觉,入睡之前,不忘心中提醒自己,要比提娜妈妈早起洗衣服。
夜沉梦深,但此时的提娜依然睁着双眼,挥手,把风裹来的特殊气息驱散,眉微皱,虽然知道空气中早已没了那股特殊的气息,但依然屏息。
那条在湖中养了十三年的鲛鱼,炖的鱼汤果然大补,补神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