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商陆,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前舞剑,虽然一招也没看懂,但是非常开心能有这么厉害的师傅。高兴得一个劲拍手,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陆清萍看的呆了,总算是明白了那天白前不跟她交手并非是因为贪生怕死。以他白前的功力,几个自己加一起也不够他打的。
陆谦想了一下,有这样剑法的人,大概确实不需要沉水剑法来护卫了。
刚刚才燃起不久的希望,眼看就要再度熄灭,陆谦的眼神黯淡下去,长叹一声,说道:“贤侄,你有所不知啊。我陆谦头上有个哥哥叫陆谌,早年因为与家父闹得不愉快,一气之下,离家而去,这么些年,都没有回来过。”
说着就径自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招手示意几个孩子也过来。
见大家都过来了,招呼下人拿了几盘点心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前几年家父病重,十分想念二哥,江湖上也曾经广发通知,希望能找到他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陆清萍:“爹,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谦:“萍儿,这事没告诉你,你也帮不上忙。”
白前:“这事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人海苍茫,事情又过去了那么多年,上哪里找去呀。”
陆谦:“贤侄说的是,后来家父强撑着等到那年年前,终于咽了最后一口气,二哥却还是没有找到。我陆家的沉水剑,一向不外传,所以看到贤侄你使出沉水剑的时候,我就想你会不会是二哥的后人。”
白前:“家父是前朝的武将,我刚刚那套剑法,就是我家传的。白前生性忤逆,一早离开了家。前几年的政变里,全家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白前说到这里,脸上也是写满了愧疚,陆谦连忙道歉,说:“对不住了,贤侄,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白前向虚空中摇了摇手,说:“是我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好在现在国事清明,现在的皇帝确实要比前朝的好。”
陆谦:“贤侄在关外遇到的老人极有可能就是家兄了,二哥要是去了关外,也难怪我们多方寻找都没有结果了。只是真没想到贤侄气量如此之大,杀父灭门的冤仇也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白前:“伯父这是在怪白前不识体统?往者已矣,何况白前也无力向新帝复仇。若是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总归还要有更多无辜的人殉葬。”
陆清萍却接了一句,说:“爹,你放心,我才不会像白大哥那样呢,要是你死了,我一定给你报仇。”
看着女儿说的一脸诚挚的样子,陆谦哭笑不得。只能轻声怨到:“萍儿,你个小丫头,在想着什么?要真有那么一天,爹也不要你报仇,爹只希望你活的好好的。”
话题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重,商陆一时也接不上话。眼看着陆谦父女沉浸子一片温情里,而白前似乎想起来什么伤心事,面色也十分凝重。
他只能说了一句:“白大哥,你总比我好,我都不知道我爹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白前看他小表情还有几分委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管你爹是谁了,你以后有师傅了。”
商陆被这一句逗笑了,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打算看一下白前给这句温柔的安慰配了什么表情,就看到白前把手伸到眼前,指尖细细捻了几下,凑到鼻子底下闻一闻,然后以一张俊脸就皱了起来。
随后就连外院的下人们也听到了一句“臭小子,你几天没洗头啦”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