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玲子气得直翻白眼,跺着脚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带上门。委屈好一阵子又开始愁筹钱的事,她可不想在许多思面前丢脸说自己拿不出来钱,再说黄灿是她最好的姐妹儿。
她把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掷来掷去,忽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链眼睛一亮,欸,这不就是钱吗?她所有的金项链金耳环加起来应该不止三千块。
赵父别的舍不得,金首饰倒乐意给老婆女儿买点儿。他觉得买金子不算花钱,算变相储蓄。
第二天上班中饭时间,赵小玲子打电话叫赵临平来接,然后溜出单位。远远看见人高马大的赵临平站在自行车旁满脸笑容地等她,立刻心花怒放了起来。
一待赵小玲子蹦蹦哒哒跑到身边,赵临平猿臂一伸把她揽到怀里,俩个人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嘴对嘴波了一口。
“冷吧?”赵临平捧着赵小玲子的小手又是哈气又是搓揉,一脸的宠溺叫小玲子很是受用。男朋友虽然穷,但人长得帅又宠她哄她,有这两点她就高兴知足。
“叫你来有事呢。你骑自行车带我去转悠转悠,找几个打金铺当铺什么的。”
“不至于吧?你爸赶你出门,转移私房钱啊?”
“不是,我家现在水深火热,不好老问我妈要钱。把我的金首饰当了,给黄灿应应急。”
“玲子,你对你姐妹儿真好,对我有一半好我就知足了!”赵临平知道小玲子最吃这套,喜欢他经常表现出有多么在乎她。
“吃醋呀?我对你还不够好?为你都跟我爸翻脸像翻书了。”赵小玲子一挑桃花眼,目光似嗔非嗔、含情脉脉地往男朋友脸上撩,惹得他忍不住,又凑上前捧住她的脸吻起来,她笑着又躲又捶乐不可支。
赵临平故意叹气道:“我哪儿敢吃黄灿的醋啊?你说过的,所有男朋友都必须经过她批准,可你都没带我见她这个家长。”
“现在不行,这几个月哪儿好意思用这种事烦她,等她家事过去先。”
“我看这姐妹儿捱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别太为她担心。换个角度想,她老爸要真没了,也就从此无牵无挂自由自在,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没人干涉没人管,哪儿像我们成天地还得跟家里干架妥协。”
赵小玲子一听立刻沉了脸训斥道:“哪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刀不割你身上肉不疼是吧?我好朋友唉,能不能有点儿感同身受?”
赵临平心里嘀咕,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但看女朋友真生气了,连忙紧紧搂住她哄道:“对不起宝贝儿,我说错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把猫毛捋顺,他才试探性地特意沉着嗓子说:“玲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反正你父母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在家呆着也老跟你爸你弟吵架,还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打工得了,外面机会多又自由自在,说不定闯出名堂来把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出去打工?”赵小玲子思索了一下,她有好几个同学早都出去一线城市打工了,每次过年回家看上去都混得不错,有的还摆出衣锦还乡的架势显摆。也许她也能行?于是问道:“那我们能去哪儿啊?”
“东莞。”赵临平知道有戏,加紧劝服道:“我一哥们儿的舅舅在东莞开了家家具厂,专门做名贵实木家具,听说规模很大。人家说可以过完年带我一起走,那边缺人手。我真想去试试,可我心里放不下你,你是最重要的,要是你不去,那我也只好放弃继续呆在家,只要你不嫌我窝囔。”
赵小玲子坐上自行车后座,让他先骑着。自己心里好一番琢磨,好像是个出路,反正自己在家呆着也没劲,说不定出去后海阔天高呢?家里人应该也反对不了,除了老妈谁真站在她的立场上设想过她的未来呀?
俩人一边商量一边找金铺,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手头那点金首饰换成了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