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龙的江景别院中，白九龙把拾里推到饭桌前，卷着袖子给她添饭。

拾里看着从她说出‘先生……我能修炼这本极乐功吗？’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白九龙，有点忐忑不安。

一如既往，白九龙坐在拾里的身边，拿起了饭碗准备给她喂饭。

“先生？”拾里偏过了头，作不愿吃饭的样子，说道：“如果我哪里让先生不高兴了，先生说出来好吗？我会改，我一定会改……但先生不要这样子一声不吭……看到先生这样子我好难过……”

“……”白九龙看着她，他比她高得多，鼻子呼的气全喷在拾里的脸上，可以看见一些细小的绒毛在微微颤抖，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毛丫头’？

唔……先生的呼吸……拾里有些害羞，但还是抬头看着他。

白九龙想了一想，放下了碗，刚洗过冷水的手就盖在了拾里的小脸上，狠狠地揉了起来，并说道：“本座很生气，非常生气！”

“你这小丫头被三无功法坑过一次不够，还想再练这地摊货不成？现在是全身残废，好歹还能说话撒娇，下一次是怎样？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那本座还要你来干嘛？晚上抱着睡觉还嫌热得慌！”

“唔唔唔……”拾里被揉着脸，口齿不清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先生！我不练这极乐功就是了！”

白九龙过足手瘾就放过了她，重新拿起碗说道：“听说那擂台开始的时候，除了那什么长公主会来之外，全阳道也会来几个道士，不出意外的话，本座可以在他们身上搞到给你治病的功法……安心，咱们不着急。况且这极乐功黑幕重重，除了灵江城被极乐宗洗脑的百姓，有脑子的江湖人都不会去练，咱们不练也罢。”

到时候就蒙面偷袭全阳道，把他们都变成小孩子当做人质威胁，只留一个领头的，再逼他说出功法，简简单单。用不着自己跳进极乐宗的陷阱。

拾里吞了一口饭，心里默默说道：‘全阳道是天下第一大派，跟在长公主旁边的几个人岂是八卦境的先生能对付的？不能让先生再去犯险了……’

……………………

当晚，白九龙起夜的时候突然在拾里的房间里听到了一声闷哼。

原先还以为是拾里膀胱积水，又不好意思叫他过来帮她方便，暗骂了一声傻瓜，她全身上下有几根毛白九龙都清清楚楚，还在意这些作甚？

至于她在练极乐功？怎么可能，自己明明都把那本破书扔进灶台里烧了。

但是推门进屋之后，白九龙却又骂了自己白痴，快速地冲到拾里的床前抓住拾里的肩膀，急切地说道：“喂喂！你这是在干嘛？！你不是答应过本座不练极乐功了吗？”

只见拾里在床上摆出了修炼极乐功的古怪姿势，她的身上冒出了莹莹的光点，四把支离破碎的断剑刺破皮肤被挤了出来，使拾里身上鲜血淋漓。

“对不起……先生……”拾里露出惨白的笑容，说道：“拾里又不听话了……但是拾里只是想要保护先生……西王府是大敌，全阳道不是大敌却不能让先生把他们变成大敌……我不能再当先生的累赘了……”

当当——断剑终于被送了出来，拾里突然呕了一口血，又说道：“极乐功比我想象的要霸道，新的四灵完全不接受旧四灵的遗骸，抽取了我大部分的血气与精神……我恐怕做了件傻事……”

白九龙的两只手抓在拾里的肩膀上，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用时光回溯。

“先生……”拾里的气息愈发虚弱，她说的话若是不贴近了听，根本听不清。

“我快不行了……人真的有下辈子吗？可以的话，下辈子我不想给先生做牛做马……我想做先生的……”拾里贴在白九龙的怀中，断气了。

“你想做什么？倒是给我说完啊……”白九龙把拾里抱在怀中，两手沾满了鲜血，语气沉重地说道：“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吗？……”

月光照进窗棂，四把断剑在地上闪着微光。

“说什么？”除了浑身血迹，上下完好如初的拾里顶着白九龙的下巴说道。

然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先生会大晚上的来到她的房间里抱着她啊？！

“先生……如果先生想的话……拾、拾里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