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议完此事,宇文歌踌躇满志地离开了醉风阁。
醉风阁阴暗的的后巷中,赵孟吟目送宇文歌和刘敏卓离开后,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到赵孟吟面前。
“南烛,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赵孟吟一脸严肃地问道。
“都安排好了。大人请上车吧。”那名唤南烛的黑衣人回道。
赵孟吟径自走向不远处停置的一辆普通的马车,纵身一跃进了车厢内。南烛也跟着上了车,悄悄赶着马在京城绕了大半圈,最后停在皇宫宣武门不远处。
马车停下还不到一刻钟,宣武门缓缓开启,两个人一个拉着推车,另一个在车后扶着推车上的箩筐,从宣武门中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那二人经过赵孟吟的马车时,后面扶着箩筐的人不声不响地溜到了马车旁,南烛将那人一把拉上了马车,那人便敏捷地钻进了车厢内。
赵孟吟冷着脸看着一副小厮打扮的沈碧君,禁了禁鼻子。
“你这什么意思?嫌我臭?”沈碧君真是一见到赵孟吟这副样子,心中就有股无名火。
“你确实很臭。”赵孟吟实话实说。
沈碧君眼睛一白,“不是你安排我跟着运膳房弃物的车出来的?”
“是我安排的。”
“那你还嫌弃什么?”
“那是因为你确实是臭的。”
沈碧君气得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不过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打不过就只能耍无赖了。沈碧君一把抓住了赵孟吟的袖子。
“你要干嘛?”赵孟吟露出微微惊慌之色。
沈碧君不怀好意地一笑,双手用力在赵孟吟的袖子上揉搓起来,把手上那些泥巴秽物尽数留在了赵孟吟洁白如玉的衣服上。
赵孟吟冷哼道,“这就解气了?”
沈碧君不以为然,“生气?谁生气?谁会跟一块抹布生气?”
赵孟吟说不过她,便不再接话,只丢过来一件猩红白狐里子的斗篷给她,“穿上吧,夜里有些冷。”
沈碧君看着那斗篷微微一愣,这是她年幼时最喜欢的一款斗篷,她不知道赵孟吟是何如晓得的,或者也许只是巧合。但无论如何,她见了这斗篷都会想起以前的事,心里就蓦地难受。
“算了吧。我身上脏兮兮的,别弄脏了这等好东西。”沈碧君别过脸去,不愿再看那斗篷一眼。
哪知赵孟吟竟亲自将斗篷披在她身上,把带子系好。他的手若有若无地碰触到她的下巴,搔得她发痒,更加心烦意乱了起来。
“好了。可以了。”沈碧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马车不急不缓平稳地行驶着,沈碧君听着外面越发安静,想来是已经驶离了京城。她与赵孟吟再无任何交流,只呆呆地盯着那随着马车晃动的车帘。赵孟吟则是挺直了身子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瞄一下沈碧君的动静。
“你放心,我对我们要去的地方没兴趣,不会偷偷做下记号。”沈碧君似是发现了赵孟吟在暗中观察自己。
赵孟吟冷哼一声,“我才不怕你做手脚?就算你坐了手脚,又会有谁替你找到不成?”
“是啊,在这个世上,我孤苦伶仃,无人依靠,所以才会任你摆布,不是么?”赵孟吟似乎戳到了沈碧君的痛楚,她猛然看着赵孟吟,眼眶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