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中宇文歌下怀,然而他并不心急,不过是愁着脸问道,“那么这沅州附近的几个州县都可以调派多少兵力前去?李爱卿你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李大人面露难色,这谁愿意把自己的兵派遣到别人的地方卖命?赢了倒还好,万一输了岂不是出力不讨好,不但丢了兵还丢了脸?更何况沅州巡抚陆玉章实在没什么大本事,想来即便调了兵过去也没什么用,只会输得更难看一点。
李尚书瞄了一眼司徒椎的脸色,心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每个州县略做分析,结果便是哪一个州都十分勉强,调不出多少兵力。
司徒椎满意地看了李尚书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小皇帝该如何是好。经陆玉章这么一闹,也不都是坏事,倒是让这些人睁大了眼睛看看,只要他司徒椎不发话,即便奏请了皇上又能怎么样?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皇帝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决断?
司徒椎正等着看宇文歌的笑话,却不料朝堂之中有一个稳重悠远的声音响起。
“臣以为莫不如向信国侯借兵一用。”说话的是内阁大学士傅远明。
傅大学士已近古稀之年,多年来只潜心做学问不涉朝政,今日堂上竟对擒寇一事发声,实在是让众人惊讶不已。
“信国侯?”司徒椎倒是没料到这傅大人竟提到了信国侯沈致。
“正是。”傅大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道,“听闻襄豫两州也曾被贼寇所扰,沈侯擒贼有方,如今连贼寇都不敢踏进襄豫半步。这沅州与豫州相交,沈侯派兵前去沅州也不必长途跋涉。”
“只是沈侯这些年对朝堂之事毫不关心,只怕......“这谁人不知道信国侯对朝政毫不关心,只喜爱钱财,信国侯的封邑本就是块丰饶之地,加上他十分重视商贾,使得襄豫两州日渐繁荣,这信国侯虽然在官场上毫无建树,倒是成了最富有的公侯。加上这些年为了求子到处求医问药,更加无心理会朝政,早些年便向皇上告假请辞,连早朝都不再上了,连朝中的大臣都甚少走动。
“是啊,朕都好久没见过沈侯了,虽说沈侯不会抗旨,可总不能贸然下旨让沈侯出兵吧。”宇文歌似乎颇为赞同这个提议,可却有些为难。
“沈侯虽然不思朝政,可到底是大齐的侯爷,想当年老侯爷跟随太祖皇帝立下赫赫战功,方才使沈家得了这世代所袭的爵位,如今大齐需要他沈侯出兵擒寇,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想来沈侯定会义不容辞。”
“傅卿言之有理,不知司徒爱卿以为如何?”
“若沈侯能够出兵前去沅州,那是再好不过,只不过那沈侯性情淡漠,即便同意出兵也未必全力以赴。”
“司徒大人此言可否太过武断了些?”
司徒椎嘲讽地看着傅大人,这老家伙怕是做学问做傻了,既然他如此看重沈致这块硬石头,不如让他自己去碰碰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