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渐渐起了大风,像是要下雨一般,乌云压顶,密不透风。
陆洱在学校逗留的时间有些长了。她摸了摸包里的雨伞,幸亏老陆给她塞了雨伞,但她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路上的行人来往匆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夏季的雨总是带着大风的前奏,陆洱训练了一整天,一身的汗味。
这会儿她迎着凉爽的风蹦哒的正带劲儿,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响声,陆洱有些受惊。
回头一看,是一个流浪汉扒在垃圾桶旁边翻东西。
陆洱定了定神,看清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之后,她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这会儿风打在陆洱的脸上,她已不似刚刚那般欢脱,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长草了一般不安。
也不怪她,实在是现在的氛围有些瘆人。
她一步三回头,总害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恨不得背后多长一双眼睛。
陆洱其实很怕黑,也很害怕过于安静的氛围,于是她开始话痨以求壮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是好人,陆洱是个好人。虽然偶尔跟老陆顶嘴,但是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乖乖听话的;我,我尊师重道,团结同学,对人可友好了,除了林普。对,林普嘴太损,他总是主动找骂,可不是我刻薄,是他太尖酸。吃饭的时候说我是二师兄的兄弟;喝水的时候说我肚里有水缸,还自带音箱……哎呦!”
陆洱一个不当心,右脚便踩空了台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
右脚脚踝剧烈的疼痛起来,陆洱握住脚踝,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
陆洱头皮发炸,恨不得借了哪吒的风火轮现在就蹿,奈何右脚不给力。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
地上的人影被昏暗的路灯拉的老长,陆洱的手心都出汗了,她将包里的雨伞掏出来,紧紧的攥着伞把。
一只手搭上了陆洱的肩膀,说时迟那时快,陆洱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手里的雨伞已经先行一步。
她闭上眼睛,挥动手里的雨伞:
“啊!打,打死你个变态……”
陆洱坐在地上起不来,手里可是不客气,招招都奔着那人的肚子和关节处。
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陆洱的手。
“我去,你谋杀吗?”
陆洱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
她抬头呆呆的问。
看到她比小鹿还要清澈的眼神,林普一瞬间有些失神,语气也温柔起来: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