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结束。
林普被队友抬起来欢呼,他在最后几秒投进了一个关键性的三分球,不但补上了落后对方两分的差距,还以一分的微弱优势险胜。
林普被抛起来,接住,又被抛起来,接住。
只是每一次腾空时,他看着陆洱原本坐着的位置,就是笑不出来。
陆洱看着偌大的海滩,再看看渐渐昏暗的天色。
她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叶璃究竟在海滩的哪一个角落。
陆洱看到了岸边的礁石,立刻跑到了海边的最高点。
那是一块天然的大礁石,政府在这边修了一座亭子,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海岸的全景。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透,陆洱睁大眼睛,从海岸的最左边扫到最右边,不敢眨眼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她在一处凸出的礁石上捕捉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看那衣服,应该是她们学校的校服。
陆洱盯着那个身影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叶璃身边。
叶璃很敏感,一听到脚步声就回头,发现是陆洱,她很震惊,苦笑道:
“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会是你。你是来劝我回去的吗?”
陆洱看着眼前的叶璃:额前凌乱的发丝,脚下踩着的地方有浅浅的鞋印。
她应该吹了很久的海风。
陆洱把原本打算劝她的话咽了下去,她坐在叶璃身边,微笑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问问你,看到日落没有?好不好看?”
叶璃摇摇头:
“没有,今天的云太厚了,根本看不到日落。”
“人就像是一个容器,平时经历的喜怒哀乐都像是容器里的水,虽然容器天生就能用来装水。但是总有容器装不下的一天。有的人不喜欢封口,多余的水自然会溢出来。而有的人喜欢封住容器的开口,天长地久就会把容器挤破。叶璃,你的容器有没有封口?如果没有,能跟我说一说你最近怎么了吗?”
叶璃看了陆洱一眼,然后迅速低头,陆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发间垂落,晶莹剔透。
“我爸很早就跟她离婚了,离开家之后再也没回来。她一个人做生意,养活她自己和我。”
陆洱马上想到她说的是谁:
“你跟她关系不好吗?”
叶璃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关系不好?我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她总是不在家,天南海北的飞;跟她一起出去的、她带回来的男人,每次都不一样;从小到大,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是个不知羞耻的人,不仅自己乱搞离了婚,还咄咄逼人,不许我爸回来看我。”
陆洱静静的听着,这是她的家事,她可以倾听,但是没有发言权。
“每一次学校有活动,她都让她的秘书过来;每一次她回来都会喝的烂醉如泥;每一次她走的时候不打招呼,回来的时候不见人影,只看得到行李箱。”
叶璃的身影开始发抖,泪珠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砸在她的膝盖上。
“她每次都喜欢塞给我钱,好啊,我拿着她的钱在学校撒着玩,我看谁顺眼就给谁钱。她每次回来给我买的衣服,我一件件剪碎了扔到她柜子里。她给我找了钢琴老师和家教,我连喊带骂的轰出去。她每飞到另外一个城市,我就给家里换一把锁,她现在都认识开锁公司的师傅了。初中的时候她跟一个男的在家门口纠缠不休,我撞见了。第二天我就怂恿两个追我的男生打起来,校长找到她面前让她把我领走的时候,她那个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小剧场】
凉风弄舟:今天是心疼叶璃的一天。
陆洱:心疼叶璃。
许墨姗:心疼叶璃。
林普:有没有人心疼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