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慕挽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寒翊川轻拍着她,“挽挽,你怎么了?”
慕挽歌转过身看着寒翊川,轻声道:“你走了之后,我看到爸爸了,是他发出的命令的让丧尸撤退的。”
寒翊川身体一震,“他一直掩藏在丧尸潮里?”
慕挽歌:“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转头就看到是他。
我当时以为你被他……”
慕挽歌将经过跟寒翊川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还将自己的见到寒夜行流得是鲜红的血液说了一遍。
寒翊川的眉头紧皱,他总觉得父亲是有什么苦衷。
可什么苦衷能让他炸死这么多年,而又在末世之后变成了丧尸?
慕挽歌:“我总觉得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是故意救我的。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跟你相认呢?”
寒翊川也想不通,“不要想了,先睡吧,等找到了他,总会知道答案的。”
慕挽歌点头,两人相拥而眠。
当慕挽歌醒了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是被饿醒的。
洗漱之后下了楼,张妈看到她,“少夫人醒了,过来喝点粥。”
慕挽歌走到餐桌上坐下,“他们人呢?”
张妈给她盛粥,“都出去忙了,老爷子在楼上看着黎生睡觉。翩跹硬跟着苏辞去了。”
慕挽歌:“翩跹倒是一直黏着苏辞,连我这个亲妈都被比下去了。”
张妈失笑,“苏辞会逗孩子。”
慕挽歌吃完了饭,也没有出去,不出去也能听到基地里那些压抑的哭声,有战争的地方就有牺牲。
她害怕见到那些亲人天人永隔的场面。
可是坐在家里百无聊赖,她还是忍不住出去了。
这个夜晚,随便基地又是灯火通明,她去了医疗队,那里应该还在忙着,她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没想到医疗队里挤满了人,都是伤员的家人,在旁边伺候着。
还有一批被隔离起来的人,慕挽歌知道那是有可能会感染丧尸病毒的。
她看到顾白依旧忙得脚不沾地,穿着沾满污血的白大褂在伤员之间来回穿梭者,他面容憔悴不堪,嘴都干得起了皮,应该是忙得连喝水的空隙都没有。
看着他又招呼一个护士,“3号床准备手术。”
那个护士忙将三号床的伤员推进简易的手术室,顾白给自己消了毒就进去了。
慕挽歌看到医疗队的旁边还有没有处理完的尸体,可有些已经在烧了。
“这些尸体不烧吗?”
处理尸体的人说:“如果没有丧尸抓痕或咬痕的,就先放一放,会有家人来认领。
如果有明显抓痕或咬痕的,就不能等了。”
慕挽歌点头,她看到他身边的一个大盒子,里面都是白色的布条,心里一颤,“这些都是……”
那个人沉重的点点头,“已经送到公告处一批了。”
慕挽歌的心情有些沮丧,这次战争随便基地伤亡惨重,这还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
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前世的轨道,所以她没法再用前世的眼光来看待问题。
她迈着步子往公告处走去,公告处挤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悲伤,他们几乎都是家人、朋友、队友,没有回去,才来公告处找人的,大多数都已经牺牲了。
他们在光荣榜上查找着牺牲的亲人,对照着编号,有的人反复确认了编号和姓名之后,捂着脸蹲在路边大哭。
有的人抱头痛哭,有的人在低低啜泣。
慕挽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让她去水库站捐水的、说要省水给她妈妈喝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