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诀顺着云小荷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赵段侯,此时他正和一名府兵将领在窃窃私语。
这名将领是宜楼的副参将王次,他是赵段侯他爹的手下,平日里和赵段侯走得比较近。
赵段侯见云小荷看到了他,他也不惊慌,现在他有府兵撑腰,没有了昨日逃走时的惊恐之情。
“你们昨日出手伤人,今日又在边市鬼鬼祟祟,肯定在搞什么鬼。”赵段侯一来就血口喷人。
“呸!明明就是你先动手抢东西,胡说八道。”云小荷当即回道。
“还有你!”赵段侯又指着梁诀呼道,“明明是个草原蛮子,却换了一身中原服饰,是不是来我祁国刺探情报,另有所图!”
赵段侯又给梁诀扣上了一顶塞外探子的帽子,让府兵更有理由对梁诀动手了。
人群中也开始有些躁动,在边境上,对这些探子还是很敏感的。
“穿个中原服饰就是探子了,那你昨天还吃了羊杂汤了,那我也可以说你是探子了!”云小荷据理力争。
赵段候抿了抿嘴,昨日用鼻子和嘴吃羊杂汤的滋味还没有忘记,汤汁在鼻子里发呛的味道让他不由得揉了揉鼻子。
云小荷的话让赵段候怒从心头起,必报昨日被辱之仇。
“王参将,这个塞外探子跑来刺探我祁国军情,该如何处置!”赵段候故作姿态的说道。
王次配合着回应道:“是不是探子押回府衙审问了再说,自然真相大白。”
梁诀见赵段候的架势,肯定是有备而来,要是去了府衙,怕是再难有清白了。
他观察着周围的形式,府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又有弓弩手在旁。
硬拼肯定没有胜算,而且一旦对府兵动手,怕是要惊动整个宜楼的府兵,这样一来恐怕很难出得了城。
如果束手就擒,以赵段候的德行,恐怕也是很难走出宜楼城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梁诀想着现在和府兵动手,云小荷还有乘机逃走的机会,要是进了府衙,就只有被赵段候摆布了。
梁诀低声对云小荷说道:“等会动起手来我设法拖住他们,你找机会跑。”
“不是……你要干什么!”云小荷听到梁诀要动手有些害怕,这些人是宜楼府兵,不是鱼龙帮,也不是赵段候的随从。
而且一旦动手了,梁诀被赵段候诬陷为探子的事情就变成真的了。
“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们再想想办法,我们去找宜楼督使……”云小荷拼命地劝阻着梁诀。
梁诀似乎心意已决,他握紧了拳头,体内的气息开始不断地充盈,手臂上青筋暴露,鼓起的青筋像一条青龙缠绕在手臂上。
若此时梁诀身前有一座山,他也能一拳把它轰碎了。
王次见梁诀丝毫没有就擒之意,反而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他把手向上一抬,弓弩手齐刷刷地对准梁诀,这十几支箭足以把梁诀射成刺猬。
就在王次准备挥手发令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后响起。
“住手!”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人群中让开了一条路,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走来,马上坐着一位面容硬朗的中年人,在他身后跟着一队全身负甲的士兵。
王次一见来人,猛得一惊,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这位中年人是祁国的镇北将军楚天誉,统领五万大军镇守祁国的北境,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镇北将军府就设在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