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绿衫是个病怏怏的中年,他脸色苍白,一副快死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通这样的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做的护卫。紫衫中年人配着一件怪模怪样的兵器,那件兵器像是一条铁鞭,但长长的鞭身上有着锋利的倒刺。穿白衫的气质好点,面目清秀,像个儒雅的读书人。
还有一个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看不见面目,但全身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寒气,他静静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动也不动,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让人不愿意亲近,也不敢亲近。
这辆马车中坐着两位老者,一个身穿灰袍,留有长长的胡须,全身上下的毛发都是白色的,连眉毛都是白色的,颇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在白发老者对面还坐着一位老者,与白发老者的朴素的灰袍不同,这位老者身着锦袍,身上还带着各式各样的玉制饰品。
这位锦衣老者脸上戴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面具,唯一露出来的双眼中也没什么神采,瞳孔转也不转,里面一片浑浊,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次前往清荣府,赤家恰好有个不错的女娃,你去和赤老头商量一下,把这女娃和阿文的婚事先定下,省得让其他不成气的小子惦记。”那戴着面具的老者对着华针说道
“定亲?这不是你这个朱家家主该做的吗,为什么要我和赤老怪商量,再说小文是你孙子,又不是我的,我师出无名。”华针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笑道,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
“因为如烟的事,我与赤老怪·说不了几句便吵起来,还是你来说是最好。再说我是小文的爷爷,你不也是小文的舅爷吗,小文是你华家唯一的血脉传人了,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赤老怪可是清楚得很!你哪里师出无名?”那面具老者又继续说道。
“好,事关小文,我便与那赤老怪说了,赤老怪如果知道小文是如烟的外孙,我想他也会立刻答应的。我这妹妹如烟真是让我骄傲,朱赤两家家主都为之折服,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走了,丢下了幼女千嬅,又嫁与你的三子,却也中了那柏芝血毒。”华老谈及他逝去的妹妹如烟时,眼中多出了一些哀伤。
那面具老者浑浊的双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些哀伤,虽然立刻就被掩了下去,但还是被华针捕捉到了。
“哈哈,也就如烟能让你的心绪动上一动”华针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恢复了正常。
“那柏芝血毒当真如此难解,已经五年了,千嬅神志不清已经五年了,按照当年如烟当年的症状,再有三年,千嬅便要像如烟一样失神而亡了,小文便要彻底没母亲了!”那面具老者五根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旁正冒着缕缕青烟的小香炉。
“我华针医术虽然不敢说是吴国前三,但论毒术方面吴国和周围几个国家还没人能比得上我!这柏芝血毒先是要了我妹子的性命,现在又要取了我外甥女千嬅的性命,我怕是不能答应了”华针神色怪异的说道。
“怎么?你能解了那柏芝血毒?”面具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同时五指猛地一攥,他手中铜制的小香炉立刻形变起来,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如果是几天前我还是没有办法,不过前几天小文救回来一个小子你可知道?”华针笑着看着那面具老者,神色极为的怪异,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知道啊,那小子不也中毒了吗,怎么了,这小子能解柏芝血毒吗?”面具老者放开了手中的香炉,双手搓了搓就缩回了袖子中。
“那小子无意中吞食过一株毒皇草,哈哈,还好他命大,撞见了我。也是老天想让我解了这柏芝血毒,让我遇见了他,哈哈。”华针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仰天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神色就冷了下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柏芝血毒这四个字。
“毒皇草?”面具老者眼神中又有了一些神色,似乎在仔细的回忆这种草的情况。
“如此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这种异草,可就是没有找到!此草诞生地不定,但其旁必会有一种乌血蛇,这种蛇日日用毒液浇灌此草,等此草成熟时也是乌血蛇毒液吐尽之时。毒皇草成熟,群蛇相互争斗吞噬,剩下的一条蛇王吞食此草,吞食了毒皇草的蛇王百毒不侵,能头生鼓包化而为蛟蛇。”华针一字一句的说道,神色却是平静下来。
“以后那个小子就是我的人了,无论犯了什么事,你都不准动他,三年之内我必会解了那柏芝血毒。算了,与你说了也不懂,只是在浪费时间,我先走了!”华针起身拍了拍衣裳,也不行礼就转身离开,似乎一点也没有将这朱家家主放在眼里。
那面具老者也浑不在意,他看了看华针离开的背影,浑噩的眼神中又透漏一丝光彩。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如烟,为何你当年就遇不见一株毒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