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看在你我有缘,我把这个令牌给你,助你旅途一路顺风。”话音刚落,男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木质的令牌,上面雕有精细的花纹,围绕着中间的那个“令”字。
“这是?”其余四人,异口同声地问。
“这是我所在江州的商会所用之通行令牌,把它交给苗人的头领,自会有人带你们出去。”男子接着说道:“我打算在阳城度过余生,所以这东西于我已等同废物。”
白凤收下令牌,感激道:“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也好让晚辈日后将恩情相报。”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曾经我也想像你们一样仗剑走天涯,现在就当还了自己一个心愿吧!哈哈哈哈……”男子豪迈爽朗的笑声过后,便向四人告辞还乡了。
几人围着那块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质令牌,一边感慨创造它的人技艺之高深,一边为遇上贵人而暗自庆幸,然后便驱马愉快地向千峰林迈进。阳光还明媚时,四周之景色可谓青葱郁郁,所听皆是鸟儿与虫豸发出美妙和谐的大自然的声音;所闻皆是青草与花儿的香气,全无任何令人不适的地方。让本来应该疲惫的旅程,变得出乎意料的轻松舒适。然而到了晚上,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四人意料之中便要在野外度过一晚,白凤与赵括两人先去拾足够一晚上用的干柴,回到其她二人身边已是黄昏。几人选择在大路旁树林间的空地立起一簇篝火,围坐在周边,想就此度过这一夜。
但长夜漫漫,又岂是可以随意对付的,更何况篝火前的人大都是没有过类似经历。赵小妹看着周围乌黑一片,时不时还刮过一阵阴风,感到一股从来未有过的恐惧从心里一直散发到全身,直至骨髓。她颤抖着声线,问道:“不如……我们说说话吧,反正现在也不想睡觉。”
“那大小姐想说什么呢?”赵括用讪笑的语气问道。
小妹问道。“那……苗人,到底是什么人?”
“噢!”赵括回道:“苗人是一群聚居在深山里的人,他们一般极度排外,所以若没有那块令牌,我们怕是很难通过千峰岭。”
白凤拿着令牌说道。“这块令牌雕刻如此精致,恐怕也是苗人所造……”
几人围在篝火边上闲聊至睡意渐浓,纷纷靠在旁边的树上歇息。为了保证几人的安全,白凤与赵括决定轮流守夜,由前者守上半夜,后者守下半夜。待其余三人熟睡后,仍在守夜的少年拿出了放在腰间的那只铜铃,一边轻轻摇着它,一边看着熟睡的慕容嫣,若有所思:
这样的夜晚,他已不知度过多少次。但还是第一次,同这样几位特殊的人一起度过。
上半夜接近结束时,为野外黑暗与诸多不便所困的赵小妹,还是从睡梦中惊醒了。她惶恐地睁大疲惫的眼睛看向仍在守夜的白凤,后者见状,自然会前去关心她的情况。
“赵姑娘,你没事吧?”白凤走过去,蹲伏在小妹面前,问道。
小妹心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有一些事情,她要向眼前的少年问个清楚。赵小妹深吸一口气,拭去了方才脸上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跟白天一样美好,向白凤问道:“白……少侠,你跟慕容姑娘……是什么关系……”
“这……我也说不清楚……”白凤狐疑道:“她说……她是我的命运。”
“那你呢?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她……救了我,所以我要报答她。”
赵小妹心里知道,这可能并不是白凤真正的答案,但至少现在,少年并没有告诉自己对慕容嫣有爱慕之情,也就是说,小妹仍然有机会在少年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而白凤早已知晓赵小妹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但他只是把她当作挚友的妹妹对待而已,是以并不会对这种感情作回应。
另一边的赵括,听见有异常的声响,很敏锐地醒了过来。他看向白凤与赵小妹的方向问道:“白兄,我妹妹怎么了?”
“赵姑娘怕是还未适应风餐露宿的生活,导致休息得不好吧。”白凤回道。
赵小妹撒娇道:“哥哥,没有蚕丝被褥我能忍,但这里连绵软的枕头都没有,我是真的睡不着啊!不如借哥哥的肩膀靠一靠,可以吗?”
“哎呀,你看别人慕容姑娘,哪像你这样的,娇身惯养……”说罢,赵括便坐到自己妹妹旁边,以肩作枕,哄着小妹睡着。他自己则值守下半夜,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