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刻,一个严肃地声音从前方传来,喝止了阿鹃同赵括的嬉戏:“阿鹃!你与一个陌生男子当众卿卿我我,目无礼法,成何体统!”话语来自一个身着苗式华服,头戴满是银花之冠饰的女人。她略显粗厚的嗓音和她白皙稚嫩的面容稍显违和,而与阿鹃的空灵嗓音更是相去甚远。但是从阿鹃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这个女人便是赵括他们要寻之人。
“娘亲!”阿鹃呆望着前方伫立的女人,身体自然地想去行一个恭敬的礼,但那傻傻的赵括仍旧托着自己的屁股,让阿鹃不得已轻声在赵括耳边提醒道:“赵公子,快放我下来!”
少倾,赵括才反应过来,将阿鹃缓缓放回地上。然后阿鹃便急匆匆地走到母亲身边,道:“娘,这位赵公子看在女儿脚上负了伤,才好心背着。我这也把他们带来见你,要同你商量去岭的事……”这一段路虽不远,但其身手之敏捷,像是忘记脚上有伤似的。
女人闻后,飒然转身,挥手示意赵括一行人跟上。其气势之凛冽,真叫人不寒而栗。赵括只得一改往日之豪迈气魄,戏言细语地向阿鹃问道:“阿鹃姑娘,原来你的脚已经没事了吗?”
阿鹃把光着的那只脚上的红渍拭去,调皮地说:“这个是凝血石的粉末,镇上的汉人书生都喜欢拿它来与水混合,用作绘画。你……这……个……傻……瓜……”
赵括听后,既惊又羞地看向一旁的白凤。只见白凤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难道白兄早就发觉了?”赵括问道。
“额……”白凤犹豫道:“我看赵兄这般热情,就没好意思浇一盘冷水……”
三人互相嬉闹的时候,已经不觉间走到了苗族平日处理大小事务的议事楼。赵括、白凤二人向苗人头领诉清前因后果,表示自己原本有一块令牌,但却被令嫒所丢弃。阿鹃之母闻后自是气愤,直呼自己平日对阿鹃疏于管教,并表示可以送一块令牌以作赔偿。然而事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顺利。
“赵公子、白公子。难道不想在此地多留几日?”苗人头领问道。
赵括恭敬地回道:“此地虽是极好的,但是我们事务缠身,实在不便多留片刻。”
“阿鹃方才对我说,她很是喜欢你,希望你能多留在她身边几日。”
“啊?!”赵括对此猝不及防,看向站在自己母亲身边的阿鹃,支支吾吾地回道:“这……这是……”
“我也认真考虑过了。十年前的七镇之乱,造就了一班英雄之辈。而赵公子又是七镇名门之后,如果能跟我们苗人联姻,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请恕在下不能作定夺!”赵括义正言辞地回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还是先让在下回到御夷再谈吧!”
“呵呵。”阿鹃的母亲冷笑道:“你们这些汉人鬼点子多,要是你永远不回来了,那我的阿鹃岂不是要受这相思之苦?”
“赵兄,我看这事可以考虑啊!你们如此情投意合……”白凤在一旁奉劝道,但话说到一半,便让那赵括的怒吼给打断了。
“放肆!婚姻大事,岂能容你们这样儿戏!”
在场几人皆被震慑,门外的苗族卫兵更是直接进来用长枪挟持住了赵括,而白凤的剑同样蓄势待发。
阿鹃的母亲挥手示意让卫兵退下,并对赵括威胁道:“好你个赵括,竟敢如此无礼!在我苗家的地方,能不能让你离开,还得看我的意思呢!”
阿鹃惊恐地问道:“娘!不必这样为难赵公子的,这只是阿鹃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说外面兵荒马乱,有哪个地方比得上这里安宁祥和?”苗人头领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你要是愿意留在这里同阿鹃成亲,我自会带你的朋友们走出这千峰岭!”
赵括面无表情地回道:“谢谢阿鹃姑娘,还有族长大人。告辞!”
白凤随后跟上赵括的脚步,而内心百感交集的阿鹃,并不知道为何方才仍与自己如此要好的赵括,在听见自己喜欢他后,要这样大发雷霆。母亲在一旁安慰着她,而她,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位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