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还需要点时间。”“白海星”说,“也许会遇到危险,不过还是祝你们好运。”
“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张楚曦抓住小北的腰肢,她轻盈地踏过碎石,沿着一条盘卧的山路向上奔驰,经过一夜的路程,他们看到曙光从地平线上冒出淡淡微黄,在曙光中,湖水泛起金色的光点,一片紫色的树林在晨曦下随风招摇,如刚睡醒的女子,带着一丝慵懒。
当他们走近森林却是满目疮痍,枝干截落,土地翻起,泪水情不自禁地从她的脸颊落下,她不知道她日思夜想的土地竟已变成一片废墟,风吹起身边粉色的莹草,断裂的莹草似轻柔的花瓣没入残破的森林深处。
张楚曦看到尸体被撕裂,尖枝刺入马人的身体,金色的水流把马人的血迹冲干,小马人依着塌落的树干手中攥着南极果,默不作声,他们的父母或许在这次的侵袭中丧生。
“母亲。”小北的眼泪决堤流下,粗壮的树遮蔽千米林原,小北走进树的洞窟,张楚曦看到那位老人被一根巨大的矛从腹部向上穿透,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孩子,我命你为酋长。”
“不,你永远都是。”小北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气息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
“我已经要回归博萨姆,我听到她说,你是最勇猛的战士。”她把一支项链挂在小北的脖颈,项链上穿透彩色的鳞片,她摘下血一般的鳞片穿在项链之上。后来,张楚曦知道那是每一任女酋长身上的鳞片,马人族是母系社会,女人地位高于男人,男人之于他们是服侍的关系。
“听令,恭迎新酋长,她将带领你们。”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在场所有的马人伏下身体,把手安放在肩膀。
她被埋葬在最高大的树干下面,他们挖了一个坑洞,用鲜花覆盖在老酋长的身上,用莹草夹杂着紫色的长叶把坑洞填满,“最终我们要把自己归还博萨姆。”
“我的酋长,你要坚强。”甘拔知道小北忍受了多少的痛苦,身上肩负多少压力,他把她拥入怀中,企图能够安稳这个女孩,甘拔感受到泪水浸湿了他的胸膛。
她开始忙碌起来,几乎要过问所有的事务,水源被污染,食物被掠夺,有人在偷食其他马人的尸体,她严惩了那些人,这引起了很多人不满,在紧急关头她必须处理好这些关系,因为月狮族随时会入侵,现在她被琐碎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幸好甘拔给予她很多的帮助。
“还要什么材料才能修复风暴。”张楚曦问尼奥,他正在焊接钢板,飞船即将复原,尼奥不愧是烛兰数一数二的修理员。
“最少三吨的金属。”尼奥摘下面具说,他开始抚摸破落的飞船,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丝弯度,尼奥羡慕地说,“要是咱们也有一架就好了,我要离开烛兰,去宇宙中探险。”
“月狮族还会来。”“北冰洋的熊”说,“我看到他们把树掀翻,卷起水浪,马人族在他的面前如纸一般脆弱。”
“月狮族的人有几十米的高度,他们有思想,是普兰最强大的种族,在这个落后的星球,武力与体型能解决最基本的问题。”
“你们不是找到了一个好差事吗?我们可以修补飞船,并捞上一大笔,然后飞走,为什么要管这些东西的死活。”“洋洋得意的番茄”建议,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来“公主花嫁”把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这是我们欠他们的,几十年月狮族都没有入侵,因为那只水蝎他们无法渡过湖泊,而我们杀死了它,月狮族才能攻入马人族部落。”张楚曦说。
“他们把我们当做神明,是博萨姆,我们是他们的最后希望,我们给他们带来伤口,就由我们自己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