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侠客下山(1 / 2)小民江湖首页

身着黑色机车服的Adam邹跨着他的哈雷摩托,显摆了一把可圈可点的甩尾动作,不偏不倚地停在了Erin孙面前,并冲她得意地扬扬下巴。Adam邹外表年轻俊朗,说话幽默率直,尤其他在健身房中磨炼出的倒三角体型,充分彰显了男性的力量感。

有别于崇尚诺亚传递的科技知识的诺派,和坚持鸿钧教诲的人文精神的鸿派,融合派是两百年前大论辩后的产物,他们坚持诺亚和鸿钧同为启蒙始祖,应该同时得到继承并发扬,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他们的名字同时体现诺派和鸿派的文字。Adam邹的父母是融合派,并不意味着他本人就是融合派。他更乐于将名字拼写为Adam Chow,即上世纪最伟大的东方武术大师。可以说,Chow是融合派的积极倡导者,他凭借着鸿钧流传下来的东方武术和坚定的人文精神,证明了鸿派的强大,却在呼声最高的时候自称Adam Chow,希望奥德赛不再有派别分歧。

至于Adam邹的自称,是出于对前辈的敬仰还是哗众取宠,那就不好定论了。

Erin孙莞尔一笑,但马上又板起脸来。因为Adam正在追求她,她并不反感,所以,她才要绷着一张脸:男朋友是用来撒气的,提前试用下心目中的准男友应该不为过。

Adam习惯了采花戏蝶的风月场,哪瞧不出她的心思,立马堆笑问到:“Erin,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我就说这人肯定是瞎了眼的,否则见了美女还不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rin孙摊摊手,苦笑说:“人家当我是来相亲的,还当我是处女座的,先把我甩了。”

Adam立马一语双关地说:“处女座哪里不好了,我就喜欢处女。”

Erin孙佯嗔:“你别给我扯不三不四的话,我可是天真无邪的美少女。”

Adam刚要顺势捧她两句,忽然一怔,指着孙身后的疗养院问:“里面在玩儿蹦床么?那人怎么跳那么高?”

孙转身看去,刚好看到一条人影飞起五米高,直体空翻两周,脸朝下落了下去。伴随那人落地,怎么隐约有惨叫声?Erin孙皱起眉头,接着又一人飞了起来。

“这可不像跳蹦床啊。”

呼啸的发动机声响彻盘山公路,十余辆黑色商务车如狂奔的水牛,冲上了山麓,在疗养院门口一字排开,再次令Adam邹和Erin孙同时一怔。

刷拉拉,商务车车门同时打开,每车跳出五六人,片刻后,一帮手持各色兵刃的、着劲装或运动服的人将疗养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这群人穿得五颜六色,长得高矮胖瘦,不一而足。粗略一算,得有八十来人了。

见了这阵势,孙和邹都吓得避到了边上。

来人中走出一名贴身穿西服,脚踏人字拖的壮汉,举起扩音喇叭,朝疗养院喊道:“喂喂,里面的朋友能行不?”喊完话,里面没有回应,他又举起喇叭说:“里面能行不?不行麻溜的把人放出来。我可还穿着顾客衣服呢,待会儿人从池子里出来见衣服没了,总不能让人光着腚回去吧。”

“这都些什么人啊,不三不四的。”孙低声说。

Adam邹扯着Erin孙衣服,退到大门边儿上的花圃后面,嘘声说:“你可别乱讲,看这架势,多半是寻仇的。咱先别出声,等会儿打起来了,咱悄默声溜了。”

Erin孙点头。由于奥德赛有着千年的武术传统,到了今天,奥德赛仍然是不禁止私斗的。只要双方出于决斗精神同意比武,且不会造成不能治愈的伤害,就完全合规合法。但,在盂兰市这样的大都市以及其它地方,极少出现超过十人的大规模比斗。所以,Erin孙出于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考虑,乖乖地躲到了花圃后面。

“啊——”疗养院里又一人飞了起来,落在大门边上。

大门里,龚行慎倒提着一条破扫把,驼着背,溜溜达达地走向门口。乱鸟窝般的花白头发,随着他的步伐,整体上下晃着,反倒像是他头上顶着个鸟窝。

“呀!”两名持刀的护工打扮的汉子一左一右,从后追杀过来,龚行慎头也不回,手中扫把左挑右扫,轻描淡写地将一条一米八以上的壮汉挑飞到半空,落在正门广场中央的独角兽和森妖雕像上。另一人则扫着倒飞进了花坛里,压弯了一片蔷薇花,只听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就知道摘花需防花有刺。

龚行慎摇着头说:“年轻人呀,你们老师没教过不动则已、动而杀人的道理吗?一个个的,大呼小叫的,是要把我聒噪聋了么。”

门口喊话的壮汉抱拳说:“喂喂,来人可是乙字位的龚行慎前辈么?在下摧碑手传人,丙字位斯****尔。三年之期已到,我奉武盟令,带领盂兰市的朋友来清理门户,前辈可有异议?”

龚行慎掏着耳朵说:“异议当然有,第一,我还不到三十,大哥不用叫我前辈,显得我怪老气的。第二......这架能不打不?”

普尔豪爽地笑道:“哈哈,兄弟们都知道前辈是斗胜大会的冠军、史上最年轻的乙字位高手,可是规矩不能乱,前辈还得是前辈,架还是要打的,不然江湖规矩可就乱了。”

围攻的人群不约而同地拔出武器,仓朗的金属声不绝于耳。

躲在花圃后面的Erin喜形于色地掏出手机,准备录下这一触即发的大战。激动之下,她抓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可是从未见诸报端的江湖大战啊!她平移手机,先拍摄蓄势待发的普尔等人,然后缓缓移向龚行慎,准备给“最后的侠客”一个特写。

然而,当她将镜头对准龚行慎时,她惊讶地发现龚行慎居然不见了。她忙不迭将镜头拉远,随即她震惊地看到龚行慎不知何时已移动到普尔面前,手中扫帚正点向普尔的胸口。

普尔惊慌地大喊:“前辈,先莫动手!”

龚行慎的攻势戛然而止:“有话早说呀,打架还要找裁判吗?”就在刘大池两侧的武者见他抢先动手,也不管两人谈话,抄着武器就扑了上来。龚行慎好整以暇地挥动扫把,扫把所到之处,武者均不堪一击地倒飞出去:“年轻人这么性急,没见前辈说话呢。”

普尔额头淌落豆大的汗珠:“前辈神技,刚那一招必定可将我点翻在地。可是我来时着急忙慌,穿了顾客的衣服。如果我倒地上难免磨了脏了,那就没法和顾客交代。前辈容我脱了衣服再战否?”

龚行慎一扫帚将一名武者敲晕在地说:“倒在情理,速去速回。”接着,龚行慎折冲向左翼,如突入狼群的一条恶犬。每条狼都扑向恶犬,恨不得一口咬断它的脖子,但群狼没想到一条狗能掀翻整个狼群。

躲在花圃后的两人都看呆了,他们只听说龚行慎身怀高超武艺,没想到打起架来竟然如摧枯拉朽一般,数十人在他眼前就如同一点就破的薄纸,转瞬就成了倒地呻吟的手下败将。尤其Erin孙,直到两分钟前,她还以为龚行慎只是个快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