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既然甘愿替周异同受刑,剩下五十鞭子就由你挨好了!”
杨恭仁毫不留情面的给行刑人使了眼色,又转回头来看着儿子的眼睛,心说:“这五十鞭子,收一个心腹,你绝对值!”
两名行刑家丁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杨思训,其中一人还在杨思训耳畔轻语道:“二公子,对不住了,你忍着点。”
将嚼木给杨思训咬上,这防止他咬断自己的舌头,能吃住些痛。
周异同淹淹一息要挣扎着去挨剩下五十鞭子,却昏死过去;
就在杨思训挨第一鞭子的时候,杨天保却转身就走。
来到洗尘院门口,单道真赶紧迎接上去,他习惯性的道:“大郎……”
可是突然意识到,此时杨天保已经不是苏建武苏大郎了,而是变成了杨三郎。
“三郎,你怎么回来了?”
杨天保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都在演戏,有什么好看的,走喽,回去睡觉!”
杨天保沐浴后,换上一件轻便的袍子,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倒是睡着了,可是整个杨氏却有很多人睡不着了。
……
是夜,安德郡公府邸。当朝吏部侍郎杨师道的儿子杨豫之走进书房,却发现杨师道在书案后呆呆坐着,整个人仿佛被惊吓到了。
杨豫之向杨师道行礼道:“父亲大人!”
杨师道仿佛没有听到杨豫之的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杨豫之耐着性子再次喊道:“阿爹!”
杨师道轻轻点了点头道:“回来了?”
杨豫之躬身道:“是,阿爹,你也看到那个杨思慎杨天保?”
杨师道点点头道:“嗯。”
杨豫之笑道:“此人胆大妄为,狠辣决绝,有颇有分寸,看起来是个人物,日后或许可以为我所用,也未可知。”
杨师道抬起头,望着杨豫之,带着从里到外的疲惫,说道:“听我的,别打他的主意。”
杨豫之一愣,不解的道:“阿爹,这是何意?伯父如今只挂着一个空头的左光禄大夫,虽然名为雍州牧,可是雍州治中是高士廉,他是长孙皇后的舅父,于长孙无忌和陛下关系莫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陛下如今不放心伯父……这种信任是有条件的!”
杨师道道:“一码归一码,别离他太近,却也莫要得罪他。日后若要遇见了,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要插手。”
杨豫之满面惊诧的道:“这却是为何?”
杨师道摆了摆手,道:“我乏了,要歇息了,你退下吧。”
杨豫之莫名其妙地退了出去。
杨师道的眼睛望着烛台上,悠悠闪动地火苗,口中喃喃自语道:“太像了……太像了!”
杨师道的脑袋中仿佛回到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杨恭仁刚刚升任左宗卫将军,归左宗卫大将军郭衍麾下,当时左宗卫将军府长史郭令权依仗着是郭衍的侄子,处处顶撞杨恭仁。
杨恭仁当时就使计,让郭令权犯军法,然后交由郭衍处置,为了营救这个侄子,郭衍无奈漠视杨恭仁执掌左宗卫将领府上下大权。
可以说,现在的杨天保所处置周异同的办法,几乎与当时的杨恭仁如出一辙。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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