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公子刚来扬州时,郑宅下所有人都对他观感极佳,连任性妄为的郑宝旦也是。
因为龚子业高大俊朗,浓眉如墨,眼大如铃,风度翩翩,文采斐然。
来到这“重利爱财”的商贾之家,龚公子简直是一股清流,满口清诗雅句,不但不迂腐,反而令大家跟他在一块,都觉得变得有文化了。
当然啰,龚子业自身的家庭条件也是极优渥的,不及姑父家如此变态而已。
但是,这个处处都好的表少爷,渐渐暴露了他的一大“毛病”:
总是带男人回家留宿。
有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
有稳重沉着的中年熟男;
有粉雕玉琢的少年郎(??),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枯索老汉!(???)
老少通吃啊你!
到最后,这些老老小小、美美丑丑的男子直接都是登堂入室,不管龚子业在不在家。
每夜都是灯烛通明,还竟然屡屡发出令人费解、面红耳赤的听不懂的话!
什么“我都要舒爽死了”这种粗鄙之语都能讲出来!
郑家人简直羞愧难耐,城中也对这位表公子的作风问题风言风语,可是他是公子,是主子,哪轮得到你们说话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吧!
听完表弟以及下人们对自己的猜测,龚子业哭笑不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连说了十个“岂有此理”。
“纯属捏造!纯属捏造!”又连说了十个“纯属捏造”。
但是龚子业没说“已经转交给律师处理”,让小陈略有些失望。
“你可知,是什么让为兄险些‘舒爽死了’?”龚子业扭头问郑宝旦。
郑宝旦挠挠头:“买到了‘扬州风月宝典’?”
“……”龚子业在他脑袋敲了一下:“岂有此理!”
咳了一声,朗声道:“是精彩绝伦的诗文呀!”
从袖子中掏出一卷纸,朗声诵道:“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阙萧萧芦荻秋!
哎呀不成,我又要‘舒爽死了’!”
龚子业一阵抽搐,白眼直翻,像是白云黑土隔壁家的吴老二。
陈成:“……”
哎,这不是《西塞山怀古》么?
唔,从改动的字眼来看,应该是已经被小陈我剽窃了版权的《牛首山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