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公子青袍白裤,脚下踩着一双尖头皂靴,腰间束带上挂着的玉牌此刻正背面朝外看不出雕了些什么,不过这玉看起来温润透亮通体都呈着翡翠的色泽,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这做工自然也是差不了了。再看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席青丝随意地披散而下,面庞白皙而俊逸,瞧起来却是不太像个男子,加之这公子看起来只有五尺四寸上下,若不是他喉间那小小的鼓包只怕这会所有人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偷溜出门的大姑娘了。
“刚才就是你打的小爷?”黄少打量了一番,这人看起来不似个江湖人,倒像是个与他一般的富家公子,心中不免多了个心眼。
“正是。”那玉面公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端于前腹,双脚微微开立,仰头看着那怒不可遏的黄少,虽矮了足足五寸脸上却全无惧色。
“你是何人?方才为何要偷袭小爷?”那黄少哼了一声,刚才跌的那一跤叫他丢尽了面子,这小子若是名门之后那也便罢了,可若只是个打扮得光鲜些的江湖散客,那便休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这黄少也是被怒气给冲昏了头脑,方才那玉面公子飞身而下,既没有下蹲化解冲力也没有向前扑跌便晃也不晃地站稳了,那二楼的栏杆离着这有一丈多高四丈多远,这高度寻常人摔下来虽不至粉身碎骨但也难免要摔得半身不遂,可这玉面公子竟然这般轻松惬意地便落了下来还向前飘了几丈的距离,这般轻功造诣可不是寻常江湖人士所能拥有的,可那黄少被气得头脑发昏一时竟没有想起这点来。
“在下不过是一个路过的闲人,但刚才扔这筷子的原因我倒是可以说与你听,这其一,是看不惯你在这里欺侮无辜百姓;这其二,在下觉得那位小兄弟与在下颇为有缘想要帮他一把;这其三嘛...在下曾与薛大哥有过几面之缘,眼瞧着公子在这里打着亲传弟子的名号败坏他的名声有些不过意不去,想要替薛大哥来澄清一番。”口中这般说着,玉面公子的脸色却看不出几分的波澜,好似这些话并非是出自他之口。
“哼,你怎知小爷不是他的亲传弟子?识相地跪下学三声狗叫,从爷的胯下爬过去再一边喊爷爷一边滚出这条街去爷便饶了你,不然也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黄少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之间,他却是不知,眼前这人非是当年之韩信,不会亦无需受这胯下之辱。
“你这人可当真是蛮横无理,这样吧,你我较量一番,十招之内你只管出手我绝不还手,若是你能碰到一下我的衣服角那便当是我输了,方才你所说的那些我通通依着,若是你办不到我也不要你如何,你只消给姑娘、大伯以及这位兄弟赔个礼道个歉再与些医药费这事便算了了。”那玉面公子娓娓道来,听那声音似乎不甚恼火,也不知他是在强装镇定还是当真极富教养。
“公子莫要轻敌啊,这人看起来分明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家少爷,可那力气却大得有些邪门。”许翔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只不过那脸色看起来却是不太舒服。
“我自有分寸...如何,这赌局你可敢接下么?”那玉面公子瞥了许翔一眼,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对面的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