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别睡了,起来!起来!出事了!”那狱卒跑进来却见自己的同僚正倒在桌上酣睡,便猛地摇了摇他,这一摇不要紧,那名唤徐三的狱卒翻过了身来,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手中还抓了一个吃了半只的鸡腿。
“徐三死了!”那狱卒惊呼了一声,又跑去那牢房处查看了一下,与许翔、季老六同一间牢房几人死法与徐三一般无二。
“官爷,出事了!快救救他们吧!”
许翔如是哀求着,那狱卒却骂了句:“瞎吵吵!瞎吵吵什么?我这就去叫人来!”
不消片刻,县太爷、秦捕头便带着一大帮子人来了,死了五六个囚犯,还有一个狱卒,这般大的事也不由得他们不紧张。
“这这这......这怎么死了那么多人?”县太爷顿时脸色一白,这事万一上面追查起来非叫他丢了这顶乌纱帽不可。
“许翔!季老六!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县太爷指着那一地的尸体问道。
“禀大人,那有个狱卒送来了个鸡腿,说是您叫人给许翔带的,那些人分着吃了便都中毒死了。”许翔先前喊了好一段时间,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此时已几近断气,因此便由季老六来回话了。
“胡说!我几时叫人给许翔送过什么鸡腿?”县太爷怒道,这鸡腿中有毒,那人分明是想要害死许翔,可他却不敢叫许翔死了。只是如今这给许翔送鸡腿的狱卒也死了,便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了,于是变只好叫仵作先行去验尸了。
只见得那仵作从布包中摸出了几根银针,分别插在了几具尸体身上,银针果然变黑,又将最后一根针刺入徐三还未来得及吃完的半个鸡腿,抽出时银针也是半截变黑。
“大人,这几人确实是死于中毒。从这毒发身亡的时间来看不会是砒霜这种慢性的毒药,也不大像是‘未入肠胃已绝咽喉’的鸩毒,此毒多半便是鹤顶红了。”这三种毒药在江湖上尚算常见,也可通过服事甘草或金银花来解毒或是提前预防,至于其他名门大派专有的奇毒异药想来也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间牢中。
“查!派人去查!去查城里所有的药铺!把近一个月所有卖过毒药的店家与买过毒药的百姓全都叫来!”县太爷大喝道,凡是事关他前途的事他都看得及重,就如许翔的性命一般。
守下的人应了个是,分别埋葬尸体与巡查药铺去了,两个守门的捕快悄悄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
尸体被搬走了,牢房中又重新恢复了寂静,而许翔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
“是我害死了他们.......我应该吃那只鸡腿的......”许翔喃喃地道,堂堂七尺男儿虎躯一震,竟忍不住落了泪。
“唉......真是个傻孩子......”季老六丢掉了手中的鸡腿骨,蹲下身来,如个慈爱的老父亲般抚摸着许翔的脑袋。
一间牢房八个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季老六因其丰富的江湖经验活了下来;而许翔,与其说他傻人有傻福倒不如说是他太过淳良了。
在这江湖之中,善良或许绝对的好事,可这次许翔确实是因其的善良而活了下来。
而这害死了众人剧毒鸡大腿又究竟是谁送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