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恶!眼前这人竟是风波恶!
慕容亮心中大惊,这人他倒是听阿碧姑姑与表姑姑提起过,她们说这人是一个极其冲动好战之人,是个“只要有架打不吃饭也行”的主,现在看来果真是不假。
不过临出门前二位姑姑还告知了他另一样事情。
这风波恶与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并称参合庄的“四大家将”,随叔祖慕容博戎马半生,后又尽心尽力辅佐于堂叔慕容复,可堂叔为了能够拜前大理太子段延庆为父亲以继承帝位竟将包不同残忍杀害,余下三人心灰意冷,带着包不同的尸骨便与慕容复断绝关系离开了慕容家,却没想到三人原是跑到捺山隐居来了,那被他唤作二哥的耄耋老人想来便是公冶乾了,他二人都在此那邓百川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得知了两人的身份,慕容亮立马从树上跃了下来,抱拳道:“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二位前辈。先前是小生失礼了,还望二位前辈谅解。在下在家中常听阿碧姑姑与表姑姑提起二位英雄,要在下如若遇见了必以叔祖之礼待之。”
他四人的故事慕容亮倒是当真听过,此事之错不在他们三人,实在是慕容复做得太令人发指,这换做是谁也忍受不了,与慕容家断绝了关系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抱着一丝希望,阿碧姑姑与表姑姑仍是想请回三人到参合庄颐养天年,他们曾为慕容家付出了那么多,慕容复却这般待他们,然人死不能复生,二位姑姑只得以这番方式稍作补偿。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们慕容家的人一个个狼子野心,现在竟然还敢跑到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看我不一锄头砸死你!”不管慕容亮如何说,那风老四仍是骂骂咧咧地要打他,好在有公冶乾拦着他,不然今天他非要将慕容亮活活打死不可。
慕容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却忽然将圆领袍的下摆一掀跪倒在了地上:“公冶叔祖,风叔祖,先前的事是我堂叔负了二位,在下不求得到二位的谅解,只求二位叔祖能带我前去祭拜一下包叔祖,聊表慕容家这些年来的歉意。”
“谁是你叔祖?你别给我套近乎!臭小子我可告诉你,别说是叔祖了,你今个就是跪着喊祖宗我也非打死你不可!”此话一出,那风波恶的怒意不增反减,恨不得将这小子给一口口嚼碎了。
慕容亮紧抿着唇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风波恶将他骂得很不是滋味,他是个识大体之人,可这般的辱骂依旧是叫人难以忍受,他现在依旧跪在这里任由他骂更多的其实是为了要完成二位姑姑的心愿。
“老四!”公冶乾忽然一喝,将风波恶手中的锄头夺下一把扔在地上:“够了!别那么冲动!害死老三的是慕容复!不是慕容家!”
“二哥!”
“够了!把嘴闭上!”公冶乾喝止道:“不好意思啊慕容公子,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四弟依旧是改不了这毛躁的毛病,不过这祭奠之事我二人还得去与大哥商量一番,还请公子在这里先稍事歇息。”
见那风波恶似乎又要胡闹,公冶乾撂下了句话便拉着他走了,不过他却似乎忘了叫慕容亮起来,于是慕容亮仍旧在原地跪着。
“大哥!大哥!”公冶乾拖着风波恶顺着小溪溯源而上,来到了一间建在几近顶峰位置的小平台上的茅草屋外,还未进门便急吼道。
在那屋中坐着一位看起来面色红润、年约花甲的老人,听得公冶乾这般大喊大叫却也并未睁开眼,更没有走出去迎,只是皱了皱眉,道:“老二啊,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慌张?你也一把子年纪了,是该学会静心的时候了,怎么反倒却变成了老四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