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人民医院，血液科，候诊室。

两个风衣哥鬼鬼祟祟的挨个询问：

“大哥，吃药吗？免费的。”

“去去去，不需要。”

“大嫂，免费的药吃吗？，征集志愿者临床实验。要么？”

“俺不要，免费的更贵。”

“大叔，吃……”

“吃你个头，赶紧滚蛋！敢到医院卖假药，信不信送你们去吃稀饭？”

“别别别，这就走，这就走！”柴俊国拉着马友就往外拖，一口气跑出了门诊楼才停下来。

“我说，就不能公开征集志愿者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马友第四次抱怨。

柴俊国呸了他一口：“老子倒是想！问题是也得人家实验机构肯接受咱的委托呀！哦，你以为拿个药丸子过去人家就给你做临床实验啦？你以为人家不用担责任的的呀？”

“咱不是拿动物实验过了吗？这药吃不死人。找个老中医挂名不就行了？”

“哎吆喂，就你这猪脑子，咋就把我给忽悠住了呢！”柴俊国恨铁不成钢，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看看程伊丽那边怎么样了。”

坐着柴总的路虎，俩人连夜赶回了汴梁。第二天下午，在临时租的宿舍里，程马柴三人加上随从人员和三十多个患者及其家属碰面了。

一共三十二人，其中二十六个是程伊丽通过各种互助网站找到的。计有：白血病患者19人，血友病患者5人，其他疑难杂症8人。甚至还有一个糖尿病患者，着实让马友惊诧了一回。

总之，这些人大都是奔着免费药来的。有两个进入死亡倒计时的病人，更是打滚撒泼求着要来，甚至扬言：“只管加大剂量，生死由命”。

在一干人员犹疑又期待的注目中，柴总登上讲台开始致辞：

“首先，感谢大家对本公司的支持。无论如何，诸位能够千里迢迢相聚到此，足见对于我们公司的信任。再次谢谢大家。”

柴俊国冲台下鞠了一躬，引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第二呢，是关于此次临床实验的说明。公司产品的详细介绍相信大家已经研究过了，我就不再赘述。这里要说明的是，一定一定要尊医嘱。用药期间有什么反应和变化，一定要跟我们的临床医师沟通。”

“最后，就是希望大家遵守纪律。由于经费有限，只能安排这种厂区作为临时医院。”

“不过各位放心，场地虽然简陋，配置绝对不低。我们为各位配备了免费的营养餐，专业护士24小时巡查。全部是双人病房，有独立卫生间，wifi电视一样不少。条件直逼高干病房，希望各位有个愉快的心情并且能够早日康复。”

最后一段讲完，掌声热烈，久久不息。

之后的事情自然有请来医护人员负责，三人连同律师带着签好的免除责任书回到办公室。

随手把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丢，柴俊国对马友解释：

“这玩意儿根本不具有法律效力，因为咱们根本就不具备药物临床实验资质。”

哪有一脸莫名其妙：不具备法律效力，你还要签这个干嘛？

这次有牛律师进行解释，同时也是解释跟程伊丽听：

“主要是安患者家属的心。只要他们暂时不闹，等到药物起到效果，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马友更感到有懵逼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把你们带到坑里面去？

显然，柴俊国几个没在意他表情变化，或者说注意到了不愿意解释。之后进入了专业谈话时间，马友全程打酱油。一连了两三个小时，根据指点分别签了一堆文件，四个人分道扬镳。

以顺路为由，马友凑到了程伊丽的车子上。此时已是晚八点多种，稀疏的路灯照在水泥路面上。由于地处工业区，路上车辆稀少，半天不见一个人影，显得有点寂静。

小姐姐显然有点害怕，时不时回一句马友的尬聊。眼睛却忍不住瞟两边荒地里一人高的荒草，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由于走的直线，行不到10里。脚下的油门不知不觉就加到了底，吓得马友一把拉住了车门扶手，转头质问：

“挖槽，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