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湖岸旁的客栈,一个穿着麻衣的老者,留着山羊胡须,微微闭目,盘腿坐在一个蒲团是,双手上捧着一把长剑。
身旁一个一袭白衣的年轻剑客在侍立,腰间一把长剑。
站在柳树荫旁,杨柳的枝条从他旁边拂过。就这样静静站着,站了约莫半个时刻,还是没有动静,脸上似乎凝结了水露,却依然是淡然的表情。
穿着麻布衣的老者终于睁开了双目,起身,淡黄脸有一些岁月的沟壑。站起,举剑,原本平放在双手上的长剑右手紧紧握牢,紧且稳。
任何一个用剑大家看到也无法挑出半点不适,太稳了。像鹰爪一样将猎物牢牢抓起,这是练剑几十年给他留下的东西。
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剑,而是肢体的延伸。
挥剑,一剑挥下,一道水浪分开,两边的的白浪直接激起像是白绫从中斩断飘扬起来。水浪的高度怕是有三尺高。
诡异的是,那柄剑远远地离着湖面,没有靠近。
像是隔空的气浪,将这水面激起,剑身远远地离着水面。,
收剑,将这把青钢剑收入鞘中,这把普通的剑,随便一个铁匠铺花上几两纹银就能买到,谈不上多好,不过是用来练的,用来战的是另外一把。
这把专门仿造的另外一把,手感尽可能做到一样,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毕竟材质终归不同。
白衣年轻剑客,也是王萧海的熟人张墨卿上前立着,“师叔。”恭谨的问候。
麻衣老者收了这把造价不会超过十两纹银的剑,将它放到一旁,擦拭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以及指尖可以看到的老茧,与掌心的一处。这是握多的后果。
“侯府那边来人。”干哑的声音,像是枯干的老树,从这位老者口中发出,却莫明具有夺人心魄的气势,有股威慑感。
“不错。”张墨卿恭敬应下,没有对老者的回答感到意外。
将绢布收好,淡黄色的绢布放入胸口,玄玄子感到有些气闷,不是太好受,不过也习惯,年轻时候受过的伤。年纪大的时候没注意歇息,伤了肺经,不过不是什么大毛病。
看着点点涟漪还在湖面上回荡,那三尺白浪在湖面荡起的样子,终归老了,否则荡起的又岂会只有三尺。
不过要是没有老,看透这些年的遭遇,将这些年的磨砺整理一下,吸为己有,也做不到如此悄无声息。
有些不甘地看了眼湖面,要是自己现在是三十岁,那登天门也不是不敢想的。那现在自己指不定也是先天了。先天呀,越发气闷。
看着湖面中苍老的模样,玄玄子终于收回目光,将有些气闷地脑袋转回到了张墨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