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自己现在已经人到中年,早已没有年轻时的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二十岁的人是冲动的动态美,三十岁的人是拼搏的动态美,四十岁就变成了沉淀的静态美了。
人到中年万重山,依稀往事寄从前。文字一若容颜改,两鬓风霜不少年。从动态到静态,少了冲劲,少了拼劲,心态的平和的已经张京看到了年老在向他招手。
曾经的张京坚持认为信心毅力勇气三者具备,天下没有做不成的事。可是现实世界带给他的失落感却让他一天天沉沦下去。凡事要守好自己的原则,不要牵强常去牵强,往往度不到对方,反而会被拖下水。
张京也经常劝解自己,有时候总是会觉得身心俱疲,此时,宜消闲不宜急进宜藏峰不宜露势宜口呐不宜激辩宜淡出不宜雄起宜减法不宜加法比聪明更有益的是智慧的头脑与平和的心境。
所以张京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颇为淡定与冷静,有些事情本身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所以张京自己觉得身心灵肉都已被岁月漂洗过,为人处事逐渐有了万事随缘的感悟。
遇事不易大喜大悲不再如青年时那么浮躁,也不像少年时那般张狂,更不似童年时那样天真言谈文雅有序举止从容淡定快乐自然本色淡然面对人间百态。
所以现在的他处理事情,感情蕴藏在理智中与人相处,则把感情表现在理智上。遇到独孤信和阳顶天兄弟两个,虽然互相欣赏,可他懂得什么事适可而止,明白什么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过去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酒逢千杯知己少。
走过的路长了,遇见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杂了。不经意间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头脑的睿智与清醒。人生最奢侈的拥有是一颗不老的童心,一个生生不息的信念。
现在的张京,经历了很多,看过了很多,也曾经失去过很多,唯有等待,等待独孤信和阳顶天兄弟两个能够有一天举起反元大旗。
对于中原人民来说,蒙古人是十分恐怖的,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本来就非常擅长战争。
无论是曾经的女真人的金国,还是党项人的西夏过,甚至西域的花拉子模国,都进入了铁木真的私人范围了,而且一一被蒙古人给扫平了。
在这蒙古人无可阻挡的势头之上,当时的世界真的是无人与之为敌,宋朝满打满算也坚持了几十年,实在是没有办法跟这么强的势力较量。
张京曾经也想让崆峒派举起义旗,可是掌派人和下面的八个掌门人,一致决定避其锋芒,不与蒙古人直接对抗,先保护好自己的实力,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宋朝灭亡之后,宋朝的遗民表现出来的,往往都是比较消极的。拿知识分子来说,不论是郑思肖还是谢枋得等人,他们流露出来的,大多是一种悲哀之情。他们在自己所编的书中以旧剑、残棋比喻自己追思宋朝。
知识分子消极对待,天下草莽之人更无人胆敢当众提出来“反元复宋”的口号,这需要一个机会,更需要一个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