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牧这才看清楚了,黑衣人的真正面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藏于阴暗处,你是何居心?”何牧冷声质问道。
听到这问询,脸庞消瘦的男子带着些许委屈说道:“我只是不想见到熟人,所以才躲藏在此。”
这种浅白的谎言,只有愣头青才会信。
何牧语气凝重:“只有心怀鬼胎之人,才会行事如此鬼祟。若不是我观察细致,将你逼迫而出,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背后偷袭?”
“或者说——”
“你也想坐收渔人之利?”
呸!
听到何牧这话,黑衣人吐了口血沫,一副心死的模样说道:“行了,是男人就给我痛快。”
何牧神色略带思索,观察周围的同时,像是随口提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在这儿?以你这种修为,应该不知道才对。”
黑衣人眼神嘲笑地咧了咧嘴,说道:“听涛楼无所不知,你以为这些武林人士为什么几天前就知道宣化城将有宝贝出世?哈哈哈,这里这么多人目睹之下,你若杀了我,你也会被追杀,神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现在你留我一命,说不准未来我也可……”
饱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没了声响。
有一颗球状的东西,在废墟上滚落,沾染了无数灰烬,那无神的瞳孔充满了茫然。
何牧眯着眼睛,歪了歪脑袋,淡淡道:“未来你也可以做一幅画给我看,比如血染花街。”
噗哧!
黑衣人脖颈处的动脉,喷涌出血水,染红了废墟一角。
……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然后绕路而行。
没多做停留,踩死了一只甲壳虫后,何牧继续缓缓向前走去。
呼呼!
寒风呼啸,他仿佛看绣着“莽山”字样的纛旗就在不远处猎猎招展。
“小子,你就是何牧?”仅仅步了几十步,就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寻声望去,是一个身穿锦缎袄子,腰间绑着一根鸟纹玉带的英俊男子,他身后是一群身材精壮的护卫。
“你哪位?”何牧搜索记忆,对这个公子哥完全没什么印象。
“在下乌仁,想必你应该有印象。”乌仁表情略带鄙夷的看着对方,要不是他的手下岳丙向他告密,在惊变发生前,於珏瑶和这个叫何牧的,在草坪上亲亲我我,他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现在趁着家族武士都在,不让这小子安分点,怎么能行?
“乌仁?”何牧一脸茫然,除了五仁月饼,他对这个读音都没啥印象。
但见对方一脸不爽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兄台,某到宣化城时间不长,的确是不认识你,请问有何贵干?”
这话一出,乌仁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挥一挥手,护卫中便走出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
“岳丙,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早点处理了,我爷爷还在前面等着我。”
那猥琐男看了一眼何牧,便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这厮确是何牧,就是他和於小姐在草坪上相处甚是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