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抬手,也低声说到:“而且……是西公主府的三太子!”
“原来公子知道!”小厮也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但苏禾大人的长女嫁到龙宫西公主府,为西公主添了孙儿我却是知道的。”林凡摇了摇头,看着那小厮说,“那这事……怎么也归兖州府管辖啊,事关龙宫,渤望郡郡守……”
“唉……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那小厮说。
林凡思忖到,拿出两块碎银递给了他,便自己拿起碗筷正在斟酒……突然又放下。那人谢过,关门出去了。
“我怎么这般糊涂……林凡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出手就是二两银钱,便是刻意也不至如此。”林凡低声自语到,眉间满是懊恼。
或是不该,但我自幼在天龙寺长大,也听得白马书院里学子相士时常谈论。乐津圣苑里,圣诺书院西公主府三太子敖炳昕,自幼刻苦,自是承接苏禾苏大人衣钵。想必修的是龙宫的功法,怎会如此不堪。
况且天赐圣典,钦点的龙王,况且苏家素有的门风。
“如今如此多的的精怪现身广元城,竟未服易容丹,想必是西公主府首肯,要在这里闹上一闹。自然是冲着苏大人去的——那兖州府自然是推脱过去了。”林凡心想,“精怪虽不是神州子民,圣帝宽容。”
“但是……进到城中服用易容丹也不仅是掩人耳目,自然可避免争端。如今大摇大摆,怕是劝肯定是不回去了。至于那些炼气之士嘛……自然是嫁到龙宫的苏雨嫣太太找来的啦!”
林凡苦笑不已:“没想到神州炼气之士与山林精怪……竟为这事倒是一团和气。那五阴之术本是我白马府嵊敕鬼术的一种,想必灰民逃脱不了干系。此去遇到官家,我必要小心。”
“没料到……不,这却是林凡该做的。五阴之术害人性命,如不除此恶,你还修什么道!?”林凡说着。
想起怀中手帕,林凡不由加快的步子,稍作两刻时间就赶到城南县衙府邸。那城南公所,自然不敢怠慢。可是这帮人并不围在一院之隔的县丞居所,却在衙门前围观。
却不知徐英口中的七公主是哪位,是否真与此事相关,林凡在街尾的巷子看着并不急着向前。若与西公主一辈人,有七公主名号的该是南海郡王的第七位龙女,想必不会居住西凉。
信中亦未详述,若不是……被封为公主的,这一辈……这一辈当中……或许并未册封也不一定。那徐英本是穷烛,如今除了护教法王,龙王亲眷他恐怕一个都得罪不起。
“鬼鬼祟祟做什么!?”突然有人喝到。
林凡心中一惊,但细一听这声音,转过头来看见那人,无奈笑到拱手:“金师妹!”
“师兄,你眼睛怎么了……”那人惊呼,上前来拿手来看。
却原是林凡怕官家有人认出,服用了易容丹,随在左眼摁了一个烫疤,那元宝儿一时未想到,不由脱口而出。
“不打紧,丹术而已……”林凡立即解释到。
元宝儿便不打好气,故意拿手一戳,噘嘴道:“哼,害我担心!?坏人。”
这下确实痛到,林凡捂着眼睛,低着脑袋再看元宝儿脸上几分生气的样子,便只好知错了。
那金元宝本名金貂蝉,与丹阳宗离恨道人座下金鲤鱼是同胞兄妹,在宗门素与世子玩闹。师兄弟们也爱讨她欢心,却不知过了数月,多了几分英气飒爽不再似个孩童。
“师兄向你赔礼了。”林凡拱了拱手,躬身作揖到。
“免了……嘻嘻!”元宝儿嬉笑到,一把搂住林凡手臂,撒欢到直咬着下唇,露着牙齿。
怕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邪笑着。
林凡一向知道她的心思,便摇头说:“没有!别想了。你也该懂事了,端木世子段正和已死了,我现在只是林凡!!”
林凡怕多言,越发解释不通,遂未说下去。
却不知元宝儿竟然一阵恍惚,话落在耳中当真以为世子死了,看着林凡的样子,又有几分怕意。
搂着林凡的手臂,不知是该放还是该松手。
虽说元宝儿与林凡都在师门,以师兄妹相称,却比林凡小了五岁,如今便虚岁只有十五而已。刚过完豆蔻年华,心道已经熟稔,心思并未成熟。
林凡叹了叹气。
却不曾想,元宝儿用力低下头撞在林凡手臂上,依偎了半刻。终于抬起头退到一旁墙边,背手靠着低声说:“我还当你奉师门密令假死……担心半天,看来不是玩闹。你是白马府的世子……想来,怎敢隐瞒圣武至尊。”
林凡知她说的是皇榜的告令,这一路走来,看到不少。这几日徐英也拿来讥笑过。
元宝儿不知这话说来,林凡心中却也听到了几分隔阂,又知道她是无意。林凡走过去,在她眼角抹了抹,捧慰着她脸颊心疼地说:“几岁了,还哭!是师兄不好,求道之路本就凶险,以后应该以师兄为戒,莫要轻信小人。”
元宝儿拿手擦着鼻子,低头不语,只是噘着嘴。
“好了,好了……好饿啊!!走吧,师兄请你吃糕点!”林凡又捂着肚子说,继续哄她。
“切——谁要吃你的糕点!”元宝儿拿袖子抹着眼角,往巷子外头走去。
林凡摇了摇头,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