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东野一开始很惊慌,然而当便宜兄长一拳打下来后,他就疑惑不已。
看着力道很足,落在身上却轻飘飘的。
是没吃饭?
还是假打?
他感觉不怎疼,说是打,事实上更像是在给他推拿。
有舒经通络的效果,很是舒坦。
难道这是人家兄弟俩打招呼的特有方式?
可对方笑的快要咧到耳根后的嘴角,又不像啊。
一盏茶的工夫后,白衣少年似乎有些累了,停下手来,喘了几口粗气,又毫无征兆的一巴掌劈头盖脸打过来。
年东野再疑惑,也不能让对方打实咯,偏头一躲,两手一振,扭住他的仆人便往两边飞了出去。
抬脚一踹,将便宜兄长踢飞出去,摔在六七步开外,喷出一口血,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待在一旁担心的快要哭的冬儿见此一幕,目瞪口呆,小少爷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力气大了一倍都不止。
“大胆!”
一声厉喝从月门后边响起。
冬儿吓得一激灵,没想到大夫人藏在月门后面,暗呼要遭。
一个与白衣少年长得很像的贵气妇人从月门后边出现。
看到白衣少年的惨样,气的浑身发抖,“好你个年怀,柳婉那个贱人就是这般教你长幼尊卑的?”
抬手隔空挥出一掌。
“啪!”
年东野被一股大力掼在脸上,应声横飞出去,火辣辣的,能用余光看到肿起的脸颊。
爬起来,不服道:“他打我,我就打他。”
贵气妇人怒斥道:“我儿东启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哪怕是打死你,你也得受着。
竟敢还手,还将东启伤成这样。
跪下爬过来,向你哥哥磕头认错。”
年东野梗着脖子想要宁死不屈,但也明白若正面硬钢,下场绝对好不了。
可要让他下跪道歉,他也做不到。
正为难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冬儿说过的话。
眼神恍惚起来,呵呵傻笑,片刻后恢复清明,环视一圈。
惊呼道:“呀!大哥,你怎么了,吐血呐?
大娘气呼呼的,难道是大哥惹你生气、被你打的?
不孝,太不孝了,大娘莫气,怀儿替你打他出气。”
说着便撸起袖子,一副要替大娘教训不孝子的模样上前。
院里的一干人等感觉又被打败了,这疯病犯得真是时候啊。
贵气妇人面色铁青,像是一掌打在空处闪了腰,令人火大。
咬牙切齿道:“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年东野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般,脚步慢下来捧着腹,夹着腿,囔囔道:“嘘嘘,我要嘘嘘。”
也不管上前来就要拿他的两个仆人,开始解腰带,一副就地解决的架势。
这一来,弄得大家极为尴尬。
两个仆人收回刚搭上他肩头的手,垂首退立一旁。
大夫人与冬儿均是转过身去。
大夫人恼怒地斥责一声“粗鄙。”
但实在是没辙,好歹也十六岁了,总不能就那么看着吧?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傻子能知道脱裤子尿就不错了,比尿身上强啊。
然而,过了片刻没听见任何动静,大夫人狐疑地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傻小子蹑手蹑脚地身影正消失在另一边的小门里。
竟敢戏耍本夫人,该死!
“将大少爷扶回去。”
吩咐完了,便寒着脸追上去。
傻小子也不算傻,还知道往他母亲的房里跑。
妇人岂能让他如愿,脚尖一点,就掠过一丈距离,不一会就追到身后,就在他快要进门前的一刻,含怒一掌拍了过去。
年东野跑到便宜老娘的院子里就松了口气,料想大夫人再嚣张,也万万不会在此地动手伤人。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跋扈。
那一掌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凛冽的掌风,刮的人生疼。
若是一掌打实,绝对要去半条小命,躺床上没有三个月难以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