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反应迅速立刻往外跑,经过周周时被她伸腿绊了个趔趄——失算!总是下意识忽略了残疾人的战斗力,全然忘了这是在游戏里面。
就这么一个趔趄的功夫,神经中枢已经迅速堵住门,华时珍和扁思邈左右包抄配合无间,盲肠太长断后路,医死人不偿命一旁掠阵。
按说被三年管训洗礼过的姜若,就算已经金盆洗手多年,论掐架的经验也不是在座的校园理工男能够企及的。奈何!敌我对比太悬殊啊!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沈攸在隔壁大川烧烤帮忙,木轩倒是在场,正操作显微镜兀自研究,听见动静抬了下头,发现姜若的困境,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去帮师兄,想到自己百度近视弱柳扶风......去了也是送菜,还是从心吧。
于是姜若孤立无援。
这还不算,T细胞的实验人体们也晃晃悠悠站起,往这边来了。
晃悠悠的人体们身上或红肿如烤山猪,或血流如死人堆里爬回来的战士,或疹子如满天星斗,都是实验给予的伤痕。
触目惊心。
有了他们的加入,场面顿时就变得十分惊悚了。
“喂!”姜若忍无可忍,“你们又不是医学院的!我们秋大院系之争外人不要参合!”
周周凉凉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学渣的愤怒,是仅次于FFF团的愤怒的洪荒之力?”
实验室鸡飞狗跳。猪拱猪狗咬狗鸡毛飞上天。
爱因斯坦扯住了姜若的白大褂,姜若立即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反把白大褂套他头上;伽利略与姜若狭路相逢,但因被脸上的血挡了视线看不太清楚,被姜若一招老鼠钻桌角成功脱逃,倒是和追来的盲肠太长撞到了一起......
姜若被神经中枢、华时珍、扁思邈三剑客联手逼到了门边拐角,莱布尼茨适时扑来......
门忽然开了,凉风飕飕地灌进来,所有人一个激灵的功夫,只见周周拽住姜若,嗖嗖地跑了出去。
谁也没预料到周周会忽然叛变给姜若开门,那边未设阻截,眼睁睁看着猎物逃之夭夭。
什么意思!女人未免也太善变了吧!
东海的夜晚远不似不周山的酷寒,但风露立中宵仍足以让人感到由内而外的寒冷。
“更深露重,小心长霉......”打更小队现在是抗病菌宣传小队了,但行事作风还是没怎么变:“饭前便后,千万洗手......”
这一天这座城跟过去的千万个夜晚一样平静,但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姜若和周周对视一眼,不说破,便什么也不必说。
太阳照常升起,但敏锐一些的人便会发现,新的一天里,这座原本熟悉的城有些异样。
出门的人少了,且步履匆匆。似乎是觉得一个人没有安全感,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小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范家的老爷子疯了。”
“不是早就疯了吗?”
“你不明白,疯子和疯子也是不一样的。”
“以前除了不大理人,总是莫名其妙大笑外,能吃能睡的,瞧着也还正常;现在可是真疯了。”
“怎么个疯法?”
“昨天夜里,”爆料的人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放心似的把手挡在嘴边,“我起夜的时候,看见范家人抱着孩子求医。那孩子,夜里我也看不大清,但瞧着,血淋淋的......”
“吓!”有人骇了一跳,“这是说......”他也情不自禁压低了嗓子,“范老爷子打人吗?”
“打人?”起夜男斜睨了他一眼,“是吃人吧?看着跟被野兽撕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