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阳楼吃完了饭天也黑了,萧清远也没去新院住,跟着沈宪他们一块回了杨柳巷,检查完两人今天的课业,又督促刘淳写完一百个大字儿,这才同意两人睡觉。
平躺在床上的沈宪睁着眼睛,盯着房顶上的横梁。想到今天喝过的酒,又拿前世记忆中的白酒做了对比,做出了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这个时代还不具备蒸馏技术。他记得曾经看过纪录片,他前世最早出现蒸馏技术也得上推到元明时期,就是这一点的发现让他萌生了赚钱的法子,别人不会蒸馏技术,可他会呀。
记得前世小时候家里种十多亩的高粱,除了吃就是酿酒卖钱,每年收完高粱后爷爷就开始酿酒,他就跟在爷爷屁股后面跑,说是帮忙实则添乱,爷爷没做一不,就给他讲一步,他就点头记,每年都讲,讲的次数多了,这步骤啥的也就记下了。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对于一个被穷怕了的人,只要能看见一点机会他都回去把握去尝试,哪怕是失败也会一头扎进去,沈宪此时便是这样的想法。
直到街上传来更夫敲响了四更天的梆子,这才感觉头昏脑涨的睡了过去。还没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美梦中,就被刘淳推醒,迷迷糊糊的跟着萧清远小跑到了新院,又迷迷糊糊站在了新院青石板地面上扎马步。
“啪”屁股上的火辣痛觉,让沈宪神经反射下跳了老高,还不待落地站定,“啪”又是一竹板。
“师傅,您打我干嘛呀,我,我今天可没偷闲”
“我没说你偷闲,你跑什么?”
“师傅我真没偷懒,刚才眯眼是想到了赚大钱的法子”
“圆歌,你给我站好了,让我打一顿,你到现在都还说梦话,小小年纪你是搬得动石头还是抗的起木头”
沈宪最后还是乖乖的站住了,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五竹板子,这都多少年了又挨了板子,自从小学毕业后就已经忘了竹板是啥滋味了。
想了想这顿打挨得也不冤,他若说自己能改良酿酒技术,酿出更好的酒,说不得,会被师傅大骂一声聒噪小儿,然后摁住了往死里打,毕竟空口无凭不是?
唉!看来只能徐徐图之,自己偷偷想法子,酿出了酒,到时候就等着师傅流哈喇子。
吃过早饭,除了换了新环境,还是跟往常一样,书房里传来两道在背书的稚嫩童音。沈宪手捧着一本《论语》和他前世可以在书店里看到的相差无几,所以读起来是朗朗上口,抑扬顿挫。
刘淳就差一些,捧着《千字文》,倒不是萧清远偏心不教刘淳,毕竟刘淳是个真的只是八岁小孩子,哪能和沈宪这种假小孩比。
“哐哐哐……”门栓撞击声讲让书房中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哥,你听,外面有人敲门,是你去开,还是我去?”
“哼,读书切记三心二意,停下来嘀咕什么呢?”
听到书房内因敲门声停下读书,小声嘀咕的两人,摇着躺椅坐在院中晒太阳的萧清远,喝了一声后,并未起身去开门又继续摇起躺椅来。
他在这江城县没有熟人,若是刘翘叶蓁夫妻两直接会推门进来。想来是哪家的皮孩子在捣蛋。
像是被萧清远猜中了,门外那人,没得等到院中有人来开门,便停下了敲击门栓的声音,看来是走了。
“萧爷爷,快开门儿啊,我是桐儿啊,我来看您了。”敲门声是没有等到,却等来了苏桐的大声喊叫。
嘎吱一声,萧清远从里间将门打开,就看见一架马车上站着一个小姑娘,双手叉腰,张大了小嘴,正是刚喊叫完了的苏桐。
小姑娘今天穿的清爽简单,一身月白长裙,大小适中,头上只是简单的用丝带扎起了发髻,并未带上次的流苏配饰,两只细婉上各坠着一只小铃铛,胳膊轻微一动就会发出脆耳的叮当声。
数了数围在马车旁的人,一共十六个,除了一名丫鬟外,全都是精壮汉子。苏首子对女儿还真宝贝,自打出了上次那事,这是自刘家家宴后,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让苏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