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狼狈地爬了起来。他的鼻梁已经被打歪了，两片指甲似乎也被撞断了一截，身上满是泥土和焦黑的痕迹，显得凄惨无比。

他大口喘着粗气，望着云淡风轻走过来的廖杰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声，鬼魅一般向他奔去。比起最初，他的攻击现在已经略显章法。

廖杰颇有些郁闷地摇了摇头，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这家伙简直有主角命啊，自己快要成他的磨刀石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弗兰克，廖杰缓缓将右臂的袖子挽了起来。可以看到，他右臂上肌肉正在有节奏地颤动着。

忽然！蓝色的电弧在他的右臂上噼啪跳动起来，在小臂处逐渐形成了一面紫色的雷电刀刃。

秘技，雷斩。

这是廖杰在原来那段岁月里记得不多的雷属性战技之一，当然也只是那种流传甚广的大街货。不过用这对付弗兰克是绰绰有余。

雷电刀刃缓缓地落了下来，弗兰克灵巧的身影陷入泥潭一般动弹不得。致命的危机笼罩着他，让他全身的肌肉麻痹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电刀刃落到自己身上。

眼看那刀刃就要把弗兰克拦腰斩断，廖杰忽然收手将刀刃散去，只是将掌心的闪电拍到了弗兰克身体里。

噗通！一个焦黑的身体软软地跌倒在地上。就像刚从大火里抢救出来的尸体一样，他的身上还隐隐散出一种熟肉味。

廖杰喘着粗气将袖子抹了下来。这种攻击对他也是个不小的负担，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

“喂！”

廖杰踢了一脚地上的弗兰克，没有任何反应。看看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放大了；再听听心跳，已经完全静止。

死了？廖杰有些无语，这些家伙们不是一般很难杀死吗？

忽然，廖杰神色一动，他走到一旁捡起只被刚刚的战斗震昏迷的灰兔子。割开兔子的喉咙，廖杰将滴滴哒哒往下落的鲜血滴在弗兰克的嘴唇上。

鲜血越积越多，慢慢顺着弗兰克的食道流了下去。毫无征兆地，一声轻轻的心脏跳动从他的身体中骤然响起。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张大嘴发出一阵艰难的喘气声，像是个发病的哮喘病人。

果然是这种假死的小伎俩。廖杰心中冷哼了一句，将滴着血的兔子拿开了。弗兰克的眼光死死盯着那只拿开的兔子，像是犯了毒瘾一样全身抽搐起来。

“听着！”廖杰抽了他一耳光，让他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弗兰克眼中的愤怒早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卑微的恳求。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怎么彻底杀死你。”廖杰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如果让我发现对你人类下手，我就将你的心核挖出来放在火里烤上三天三夜。”

血脉中流传下来的记忆让弗兰克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瞳孔缩成麦芒大小，一脸的畏惧。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死法，在这三天中他不会死去，只会无时无刻感受到地狱般的痛苦，三天后就解脱般地灰飞烟灭。

“不要说是你这个雏儿，”廖杰冷笑着说道，“就算是你们中间的那几个古老者，甚至是格洛里娜娜那个老妖婆亲自来也不见得能把我怎样。”

看到弗兰克一脸的疑惑，正冷冷说着狠话的廖杰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抱歉，忘了你还不知道这些。”

说完这话，他又是一巴掌扇在弗兰克脸上：“怎么不早说！”

短暂地愣了愣神，弗兰克脸上满是悲愤和委屈。无妄之灾啊！你特么自己忘了干嘛打我？还让我早说什么？

“记住，”廖杰继续说道，“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会随时收回去。”

“这个算是利息。”廖杰摸了摸弗兰克口袋，将他藏在怀里的松露掏了出来，擦了擦放进自己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