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里。屋子内部依然是沉默着。对于当前的情况,刘思辰一点点也没有怪罪庆伯等人。不管他们是否找到这些物资,临海县这个蛋糕他们都已经动过了。早在去救孩子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触及了。如今的问题不是去蛋糕的事了,当务之急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应对接下来要面临的未知的危机。临海县,作为一辈子没有远行的村民们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作为东莱和临海辖区的交界,他们自然是知道临海县的。作为一个村民,他们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周围百里。至于千里之外的临海县府所在地,他们从未踏入。渐渐的,充满草药味的房间里弥漫着焦虑。显然在场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仿若这是一个死局,怎么也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庆伯”刘思辰打破沉寂开口道:“我东莱县令与临海县令关系如何?”
庆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刘思辰。似乎在问这两个县令之间的关系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虽然有疑问但他还是仔细搜索相关的信息。
“我东莱县令似乎与临海县令不太合。”在想了一阵后,庆伯抬头说道。
“何以见得?”
“我等未曾见过咱县令,只知咱东莱县令乃是本县一位孝廉起身的本地人。姓隋,名雍,字思民。我们这里虽然离县府较远,但也能感受到县令大人人如其名,确实是一心为民的。”
“一心为民?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然咱这被土匪欺负成这样了,他怎么不派兵过来?”张儒听到庆伯夸赞县令顿时不爽。
“唉~”庆伯闻言不禁摇头。“县令大人其实并非不管,而是分身乏术。原本东莱县很是安定。然自四年前皇帝陛下病重之后,咱华夏王朝就逐渐乱了。”
“皇帝病重?此等大事,你等如何得知?”
不怪思辰有此一问。要知道在古代国家最高统治者的身体状况可不是平民百姓能够获知的。莫说平民百姓,即便是县府,甚至是州府都不可能确切知道。
“这件事,这两年全天下都已经传遍了。”庆伯继续说道。“咱华夏王朝传承已有千年,虽说近百年来百姓的生活远不如前,但还算过的去。像我族这些有先祖荫庇的,自是远比普通百姓要好很多。然两年前官府课税不断加重,冤案不断。同时盗匪四起,烧杀抢掠之风日盛。官府的控制力每况愈下。有个好父母官还好些。若是遇到个不好的……唉!近两年,临海县,荣山县,古河县便有很多人向我东莱县及即海县迁徙。除了平常百姓,随之而来的还有土匪。起先县府还能征讨,可后来土匪规模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土匪都能威胁到县府。到后来县府便也无能为力了。”
说到后面,庆伯已是不停的摇头叹息。刘思辰从这些讯息中也得到了一些认证。这皇帝的身体怕是真出了状况,恐怕已经不能正常理事了。不然这各级官府也不可能如此放纵。都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便是朝廷腐败的写照。下面的官员往往就是利用皇帝的特殊情况,或者特殊爱好而疯狂敛财,导致平民百姓生活困苦。
“那东莱县令与临海县令不合又是怎么回事?”张儒问道。
“隋大人见迁徙人数众多,怕这些人生活困顿便鼓励百姓种桑织布。家家织布自然要有销路。隋大人便派人前往临海县商讨海运之事。传闻那临海县令胡诚竟要高额资费。隋大人亲去相商,那资费不降反升。多亏即海县孟大人仗义。不然怕是我县早已有饿死之人了。”
“如此说来这县令隋大人很是不错。”刘思辰听完庆伯虽说不禁点点头。“不若我等将这批物资转交给隋大人如何?”
思辰看着眼前三人,征求着三人的意见。如此之巨资,拱手让人确实舍不得。形势迫人,拿在手里便是烫手的山芋。三人沉默一会儿后齐齐点头。
“好!”思辰见三人同意便立即下令。“立即派人去土匪库房中运回石粮食一千石,纹银两千两!”
“啊~?”
三人见刘思辰下达如此只命令顿时惊掉下巴。这是要干嘛?不是转交给县令吗?
“我不得给咱们自己人留点过年的粮食嘛。”思辰狡黠一笑“咱们被土匪欺负了这么久,粮食也被搜刮。收点利息,收点利息。”见三人不再计较,思辰赶紧继续下令。“银库伪造抢夺现场。记住只伪造银箱的抢夺,严令族人不得动铜钱一文。办好之后封存粮仓,银库以待县令。劳烦庆伯待族人回归之后便修书一封于县令,告知此处之事。”
“那书信当如何写?”
“就写我村遭土匪袭击,奋起反抗,斩匪百余,余部潜逃,得匪资钱粮无数,不及查看慌忙封存以待大人!”
“哈哈”庆伯一听自然明白“族长啊,你还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
“切,我老大这叫才智过人,不然咱们吃什么,花什么!”
“哈哈~”
也许这游戏考验的就是人的意志力。在思辰忍受的巨大的痛苦站起来之后。身上的伤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小半天的功夫居然可以活动了。虽说稍剧烈一些还是会疼,但已经不妨碍行走。张儒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刘思辰每每看到他那得瑟样就骂他牲口,变态。其实刘思辰心里高兴,有这个个皮糙肉厚的兄弟总能让人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