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可是也太过真实了吧,尤其胯下那一丝丝的凉意,猛咬食指一口,钻心的疼,太用力了!
借尸还魂?上帝、耶稣、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不,baidu大神!
两只手向两边摸索开去,轻易到了两边的床沿,没有!
一个翻身,大床‘吱呀呀’似乎要散架也顾不得了,枕头下面,还是没有!
手机,手机哪里去了?
小护士已经懵掉了,她不知道这个护士长口中最常见没有任何难度的病例怎么到了她这里,也会出现这种难以预料的意外,只是过来常规检测,量下血压体温而已——
她看着那个只是‘看起来’还像个男孩的人,神经错乱一般的在床头东摸西翻,脑海中一个画面闪过,这个画面就发生在三天前,她立刻想到:这人疯了!
待她看到那人转过身来面对她,不由娇喝一声“救命”,撒腿就往外奔,却没有注意到散落的被角,小腿绊了一下差点一个趔趄以头撞门,随即,一声带着哭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二层病房区。
还好房门并未关紧,小护士‘有惊无险’地逃出生天。
‘魔音灌脑’之后的‘朱飞达’稍稍平静了一些,扫了几眼周遭瞬间搞清楚了房间的结构:这是一个复式单间,病床一侧就是卫浴和一个正对着房间门的小客厅,医疗条件不错。
听着小护士的余音还在门外回响,他不由喃喃道:“刚才跑起来,以她的身量算是良好了,只是这个嗓音真正有点可惜了哦…..呸呸呸,想什么呢这是,不过视力好了真正有好处,刚才那样的弧度和曲线……卡卡卡!”
使劲儿摇摇头,似乎要把纷杂的思绪都甩出去,朱飞达站起身想要去关门拉帘幕,突然一阵压迫感袭来让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一站起来,他感到刚才明明十分空旷豁达的病房突然间变了,变得狭小和逼仄,天花板似乎要压到头顶了,让人十分不自在,然而一坐下,一切又都如常,扫了两眼墙角,2.4米的净高,误差在两公分以内,很正常的房间标准。
他这一次选择慢慢得起身,先弯着腰,抬到一定高度的时候,逼仄感开始随之慢慢增加,等完全起身,压迫感也到达了顶点,不过这次有个适应的过程,没有再被压趴下。
扎了个马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总算好多了,朱飞达神情一振,三大步迈出就到了门边,关上门顺手反锁,再拉上帘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封闭的环境让他心境又沉静了不少。
环境一封闭,一股气再也掩盖不住,朱飞达皱着眉看着床单上‘自己的’杰作,不由得苦笑一声,小心得抽出被单团成一团,正想着怎么处理呢,一眼看到了卫浴的门。
扫了一眼,门高2米左右,误差在两公分以内,进门的时候朱飞达特意站直了身姿,以手抚顶对比了一下房门,身高一米九零,同样的,误差不超过两公分。
这是‘前世’只有一米七一点五的他只能仰望的高度,然而一米九零这个数字只是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儿,有了那么一个概念,就像看到建筑图纸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房屋建成后实际架构的概念一样,纯粹是思维的惯性。
至于以前总是念念不忘、一提到身高问题立刻下意识的碎碎念出来的一米七一点五这个数字,他似乎完全想不起来了——就像以前不去想很多事情一样,他的‘应激反应’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浴室的逼仄程度更大了些,然而这次朱飞达适应得很快,转了一圈儿把被单窝在墙角,压迫感已经对他起不到实质性的影响了,只是这水龙头似乎有点坑爹,最大的角度只能对着嘴,一米八及以下人士用起来应该刚刚好,没办法,只好蹲着马步洗澡了。
喷头很劲爆,水也足够热辣,刷过全身时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爽得想要嚎叫。
宁静并不是绝对的没有声音,而是声音单一且有韵律,就好像万籁无声的夜有时候会让人辗转难眠,哗哗的雨声反而使人睡得更加深沉。
这个时候,浴室哗哗的水声就起到了宁神静气的效用,有那么一个恍惚间,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长达十三年零两个月,他知道了‘胡慈’、‘朱梦启’等一连串的人物共同筑起来的一个叫做‘朱飞达’的家伙。
‘轰’的一声巨响,宁静被打破了,恍惚也消逝了,一群杂乱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还要破门而入?!朱飞达看看空空如也的全身上下,大喊一声:“别踹门!”
话音未落门已遭劫,铁插销叮玲玲在瓷砖上奏起了哀鸣曲,至少十几道目光探了过来,洗澡的雾气都腾在上空,下面却是无甚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