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的美人,眼顾着面前的男子,手中琵琶似珠落玉盘,那男子一袭青衣,气势凛然,偏偏此刻却如拥红倚翠的风流子,慵懒醉人。
一曲唱完,青衣公子的随侍递上一盒珍珠,言道:
“珍珠赠美人。”
一颗颗天然饱满的珍珠,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美人不由心颤,见多了豪掷千金的公子哥,这样的赏金却仿佛入了心。
哀众芳之污秽,恐美人之迟暮,像她们这样的人,人老珠黄之时,便是生命凋零之际,如今,美人叹息:
“浣芜谢公子赏。”
青衣公子微微点头,浣芜再抬首之时,人却已经不见。
白桦进来的时候,浣芜正在发呆。
白桦淡然无波的双眼中流光闪过,浣芜已然清醒。
“公子让你去趟北庭,找一个叫方其之的人。”
浣芜皱眉,这名字听来有些耳熟,细想片刻,方醒悟,当年江南才子也算名动天下。
不过天子卫向来行的是暗杀刺探之事,如今天下太平,很多事,他们也不用出手,各自潜伏下来。如今,浣芜虽很少好奇,不过:
“杀了?”
白桦好笑,浣芜向来心思细腻,行事缜密,留在江南,公子也极为放心,但她却有一个弱点,女子一旦有了弱点,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盯着就行。”
浣芜看着白桦似笑非笑的双眼,心下暗惊,却并未表现出来。
白桦身为天子卫之首,一向深得陛下信任,而且,他身份贵重,又深不可测。
浣芜心下对他一直甚为忌惮,因此在他面前也一向谨言慎行,今日却出了太多的错。
“北庭王膝下八子,大王子桑莫和三王子桑若最得宠,届时会有人协助你进入王庭,迫不得已之下,以方其之性命为重。”
扬州瘦马一直深得京都权贵们喜爱,李元莞任甘肃总兵的大伯父在甘肃就养了一个,大伯母身在京都,每每提起均是咬牙切齿一番,那瘦马倒也能耐,多年来为大伯相继诞下一子一女,均养在甘肃。大伯母鞭长莫及,多年来人渐渐老了,心也淡了,如今一心教养唯一的幼子李元昊。
李元莞这番来到扬州,倒也见了几个,白歌在其中实属翘楚,即便这样的,赵玉谨也瞧不上,李元莞还记得初闻大伯养了那个女子时,李元莞着实生气,对着赵玉谨抱怨了好一番。
他那时觉得她好笑,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