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阁,今天百官又为了唐思煌迁宫之事而争论了起来,言辞之激烈已经到了历史高新。
羽公主脸色极其难看。要说之前她多瞧不起唐思煌,就有多诧异居然有那么多人为了唐思煌而站出来,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买官事件”后,唐思煌略显温和的做法,显然收买了不少官员。
君皇早知道这件事会引起轩然大波,闭着眼由他们吵去。作为当事人的唐思煌,低眉顺眼地站在羽公主身后,看不出什么情绪。
吵了一段时间,君皇也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众臣的议论:“此事暂缓,先不议论。还有何事要奏?”
“朗部五品朝臣秦追有事要奏!”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自后排站出来的男人锦衣上绣着竹林,看清他面容后,就连君皇都略微一愣。
不是因为他太过熟悉,而是身份太低,才让人感到震惊。要知道朝天阁的站位极其讲究,非皇亲国戚、位及三品,不得站在前排。按理说,他站的位置,就是个衬托的作用,发言也万万轮不到他。
何况,朗部管的是大覃的金钱。就是朗部有什么问题,也该是管钱的一品官私下和君皇奏事,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小小的五品朝臣?
“此事重大,还请君皇示下!”周围的议论纷纷,根本动摇不到秦追。得到君皇允许,他震了震衣袖跪了下去,正声道:“君皇圣明,上个月臣得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写明有人为了争宠,长年累月,劫走民间的不足岁的婴孩做药引,制成‘不老仙丹’进呈圣上!”
此言一出,四片骇然。君皇坐在金黄软塌里,脸色已然惨白,似乎不能消化这个消息:“秦卿这是什么话,这些年、这些年的丹药都是、都是……”
都是婴孩制成。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君皇胃里已经一阵反胃。
“信上还有一个地址,臣亲自去看了,是一座深山老林。按照信中指示挖下去,底下骸骨森然、层层叠叠!竟都是不足岁的婴孩!其中不少还未腐化,真是平生所未见!”
地板是白玉铺垫,在眼前雪花一片,唐思煌听到最后那句,身形有些虚晃,竟要旁边的人扶着,才勉强站稳。
君皇余光看见殿下的二女儿眼中有泪,似乎是要哭了,心绪更乱。
“圣祭祀这些年在宫里,如何炼制丹药,延误君皇早朝人人得知,如今做出这等罪不可赦的事来,还请君皇命人查封圣宫,追查丹药起源!”
“空口无凭!秦大人凭着一封来路不明的手书、一堆尸骨,就要全然推脱到圣祭祀身上吗?!”羽公主却不知为何怒了,雪白的袖子一扬,劈出一道凌厉的袖风扫过跪在地上的秦追,就差一巴掌扇上去了。
秦追无视羽公主的暴怒,面不改色继续道:“君皇,圣祭祀位置神圣,臣自然不敢妄言。臣派人在密林中埋伏,抓住了几个人贩子和被劫的婴孩,您若不信,大可叫人来对质。”
“你!”阿羽气急。
“阿羽!”君皇摆手打断羽公主的话语,揉了揉太阳穴:“宣。”
秦追有备而来,人质几个就这么被人绑到了殿前。这三个男人大约30岁出头,穿着白色素衣,被押到地板上还在哆嗦。但不妨碍秦追问话,没个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问了个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