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一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当然明白楚晟睿那么问的意思，但也不会去贪图一时的安逸，说出违心的话。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严一已经明白了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在追查一些陈年往事时，他也渐渐清醒了，明白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相比较，他自然是更欣赏楚晟睿的，也愿意作楚晟睿的仆人。

“殿下，属下手下有十个暗卫，他们只听从属下的命令，而且不效忠于皇帝。”

萧晴听了这话一挑眉，这应该是暗卫的制度，不过这种制度也影响了天子的权威。看来皇帝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虽然他们不会对皇帝不利，但也绝不可能让他事事顺心。

“好。”

楚晟睿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他知道这是严一向他投诚的表示，不过日久见人心，很多事情还是要朝夕相处才能知道的。

“若是我现在对摄政王下手，皇帝不光不会治我的罪，还会暗中帮助我，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楚晟睿的心思很容易理解，如果他完全依靠皇帝的势力，就相当于在皇帝和摄政王之间做了一个屏障，成为了皇帝的保护膜。

摄政王若是想对皇帝下手，自然会先对六皇子下手，摄政王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六皇子。

而皇帝几次三番表示出他对六皇子的重视，也是想将祸水引到六皇子身上。

他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儿子，或者说他不在意任何一个儿子，他只在意自己的江山是否坐稳，在意下一任皇帝会不会遵从他的想法？

“亏得之前皇帝还拿亲情做幌子，说是想要殿下回宫，实则就是为了助他一臂之力。”

叶襄垣愤愤不平，而楚晟睿和皇帝并非一派，倒是让他宽慰不少。

“这事情我们知道就好，但是我们说不得。只是往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被人当枪使。”

楚晟睿隐隐已经有了大将之风，因为从前生长在乡野之间，气度和宫中的那些皇子相比总是有些差距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楚晟睿比宫里的那些皇子还要沉稳许多，让人看到了一个储君该有的样子。

“我并不想在宁乡的事情上做文章，就算皇帝查明了真相，也不会为娘亲伸张正义，只是找个借口，关上摄政王几天挫挫他的锐气罢了。”

如果这事儿始终没个结果，楚晟睿以后还有借题发挥的余地，他是万万看不得楚母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宫中散布消息说，摄政王想拥太子上位。就算没什么实质的伤害，也总能让摄政王闹心几天，估计皇后也会有所忌惮。”

叶襄垣建议道，“萧姑娘的想法的确不错，而且这事儿做起来简单。”

在宫中这么多年，严一积攒了一些人脉，总是能帮到楚晟睿的。

“可以。具体如何严一自己掂量，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刑部尚书继续追查摄政王在宁官的这个案子，只要事情没有结果，我们就还有话可说。”

萧晴点了点头，“根源还是在皇帝那里，若是我们能说动皇帝，不要纠结眼前一时的得失，那我们以后也就有开口的机会。但我们的打算又不能直接告诉给皇帝，所以怎么做到是个困难的事情，这暂时也想不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