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SH时期的租界,是冒险家的乐园,无论外面闹得怎么天翻地覆,这里总是安静的,令全国少男少女们心驰神往的地方。
诸多吸引人的地方,不乏洋鬼子的新玩意,新花样,比如被称为“猎艳之场,寻欢之窟”的舞厅,这之中就有个特殊的社会团体“弹性女郎”。“弹性女郎”也就是俗称的舞女,当时乏善可陈的新闻中,不是各地战火纷飞就是舞女与舞客们战火纷飞。
就算那时候的SH夜生活丰富,凌晨三点的SH,舞厅也该打烊了。
门口的黄包车瞅准时机,看好客人们出来,最后再做一笔生意,回家就大方的把铜板摔在桌子上,给夫人维持家用,比如给夫人买块旧布料,给半大的小子早饭加个烧饼,又或者给小女儿存明年上学堂的钱。
黄包车夫们也有规矩,大家出来跑活都不容易,虽然都想抢着上去拉生意,但是怕引起公愤,也就跃跃欲试的等待客人们自己寻上门。
大舞厅金门打开,一阵喧闹,最后一批舞客也陪着舞女们出来了。
“李小姐,不知您今晚想去哪凑合吃点宵夜。”一名西装革履的舞客为一名漂亮舞女鞍前马后,好不殷勤。
“宵夜”这个词最早不是指夜里的餐饮名称,可是会玩的民国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宵夜”换了个含义。比如,富家公子看上高级失足,并不能直接肉帛相见进入温柔乡,而必须摆一桌酒席,而这就被成为“宵夜”。
所谓“两岸青楼接酒楼,万星灯火夜无收”,并未见“宵夜”一词一字,却尽得风流。
“哼,王先生请自重。”舞女李小姐一跺脚向前走去。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却不一棍打死,李小姐意思很明白,王公子您使的那些银子还差的远呢!
被称为王先生的舞客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追上前去:“不如,我们夜游兜风?”
听的王先生的话,李女士还没作声,一旁蹲侯多时的小个子黄包车夫赶紧拿下脖子上挂的毛巾,甩了甩干净的座位。
李女士并不领情,径直往前走,你走我追,王先生快步赶上前,俩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去了哪条小巷。
失落的小个子黄包车夫看着俩人的背影,恨得牙痒,周围的同伴们,也都接着先生小姐们各奔东西。
看着灯光熄灭的大舞厅,小个子车夫摇了摇头,看来今夜是没生意了,唉,倒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可家里的屋里的孩子还等着钱买面吃,罢了罢了,小个子摇摇头准备回家。这世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黄包车。”黑夜中传来了天籁般的声音。
小个子黄包车夫赶紧掉头,快步跑到声音的来源。
嚯~这先生可气派,油头西装马甲三件套,打领带,裤子不长不短刚刚好,上身的口袋里还有块口袋巾。再看着位小姐,头戴西式头纱,额前一绺“前刘海”,长身旗袍开叉露腿,好不优雅。
“我们要夜游法租界,走着。”油头先生搀扶着小姐就往车上坐。
黄包车夫看了看这位没有同行,为难道:“先生,你看,这大晚上的,也没其他车,您两位……”
这意思很明白,我车就拉一人,您想两位,还夜游,您得加钱。
坐定的小姐笑盈盈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银元递给车夫,轻启朱唇:“麻烦您了。”
黄包车夫顿时愉悦起来,这手笔,今晚累死断了腿都行!
黄包车夫等先生小姐坐定,吆喝了一声,便往远方奔去。
美好的夜晚,想着明天早晨,屋里的惊喜的看着桌上的大洋,车夫就不由得开心,明天就出工了,睡到中午起来,让屋里的去打二两酒,再把熏烧店上个月赊的菜钱也结了。
“停停停。”油头先生叫停黄包车,“你就在此地等候,我们在桥上,赏赏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