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梨睁大了眼睛:“所以你才学了病毒学……”
楚术微笑:“可能与遗传也有关系,我对病毒有一种天然的兴趣。”
看来楼上卧室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生父,而是继父。
她不说话了,仰躺在沙发上发呆,她猜得出来,楚术前半生受过多少委屈和颠沛流离,父亲、母亲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才造就了这样孤僻又沉稳、温柔又多变的性格,他的朋友说过他这么多年来始终单身,甚至坚持不婚,或许也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
从某个方面来看,他们其实是一类人。一样的被迫早熟,一样的遭遇横祸,一样的年纪轻轻就在这个世上孤单地活着……
心理学家认为,相似的人容易彼此吸引,更容易彼此喜爱,或许正是由于他们两个相似的磁场和心灵,自己才会莫名念着他。
这一念就是十年的光阴。
姜乐梨想着想着,眼皮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阖上……
……
午夜十二点。
楚术合上笔记本,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习惯性地去看旁边的少女。
女孩睡得酣甜,纤瘦的身躯躺在沙发上,跟楚术高大的个子比起来更显娇小玲珑。他凑近了点,姜乐梨长长卷翘的睫毛活似洋娃娃,鼻息轻浅,有馥郁的淡香。
他无奈地呢喃了声:“还说不困。”结实的臂膀伸过来,一只手托着肩膀,另一只手则托起她细细弱弱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断掉的小腿,轻轻抱起,稳步向二楼走去。
少女软糯的身子像一团棉花,像一只小猫咪,他不敢进行任何大动作,温柔得简直不像他。
他用一侧的肩膀撞开卧室的门,把女孩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又把被子铺展开,注视着她的脸,眼神中带着一种单纯的宠爱,低低地说:“每次都得我把你抱到床上,啊,像话吗?”
因为留宿楚术家中,姜乐梨得以比前一天多睡一会的懒觉。点钟,她像一只冬眠结束、迎接温暖春天的小松鼠,毛茸茸的眼睫扑闪着打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似乎不是自己主动上来睡觉的,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又是被楚术抱上来的,太丢人了,本来还想等着他工作结束后一起上楼,一起道晚安来着……
她打了个哈欠,出了房间去洗把脸,看见楚术刚刚晨跑回来,身上沾染了露珠的湿气和金桂的气息。
楚术换上了一身深蓝色运动装,流畅的肌肉在运动背心里若隐若现,他擦了擦汗,笑道:“小懒虫,醒了?”
姜乐梨有些呆萌地点点头,奇道:“你去哪里跑的步?怎么惹得身上这样香?”
“花园。”楚术向盥洗室走去,想冲个澡,姜乐梨亦步亦趋无意识地傻傻跟着,“花园的丹桂开了,改天我就让园艺师再来修理一下。”
姜乐梨不知不觉已经跟到了浴室,一脸惊喜:“你的花园中有丹桂。你喜欢桂花吗?”
“还行,没有特别喜欢的花。”楚术在浴室里停下了,转身,胸膛险些贴到她的脸,睨着她哼笑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也想洗澡?”
姜乐梨一怔,看了看周围,神色一凛,鲜血通通上涌到脸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白鼠一样窜出去。
楚术一把利索地脱下背心,看着她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小孩。”
姜乐梨做完了早餐,楚术也正好洗完了澡。两人一齐上了餐桌,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姜乐梨已经在楚术面前非常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