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唐氏集团专卖店前的相遇时，他说过，当初没有给初恋买成的东西，是他的遗憾，所以给她买了Satan。

她只是那个初恋的附属品吗？她感觉有些窒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可真不重要啊……”姜乐梨干笑，声音像老巫婆。

楚术侧头瞥她：“小孩子，不要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她低头，眼神暗淡：“你喜欢她吗？”

楚术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头：“并不。”

“可是你之前跟我说，没有给她买想要的礼物，你很遗憾……”

楚术被小姑娘打扰得彻底无法工作了，索性靠在座位上，一双长腿不羁地展开。

“我只是对这段记忆感到遗憾，并不是对这个人。”楚术仰躺在靠背上，看天花板，“有时候记忆中的人，早就死在了记忆中。现在的她是我那个初恋吗？我不觉得。”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时间是连续的，她自然还是她。但是从哲学角度上来说呢？她早就不再是我记忆中的了，不再是那个人。”

姜乐梨：“那她跟楚河，是什么关系……？”

“楚河是我后来的弟弟，”楚术回忆往事，显得很平静，眼神悠远而绵长，“她觉得我没有他有钱，我当时又想当病毒学家，废寝忘食，危险性也高——比如我父亲的遭遇，所以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于是选择了我弟弟。”

姜乐梨小小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传播着温暖的热流，以示安慰。

楚术微笑：“这没什么，不是吗？这是一个理智的女人对于未来的正常考量和正确选择。”

“可惜，我弟弟后来失踪了，再也没找到。”

姜乐梨平静地反驳道：“楚术，我可不觉得这是正确的考量。”

楚术哼笑了一声：“这是因为你不缺钱。你家境优渥，即使气质哀伤，你也还是家境优渥。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些女孩子会因为物质做出怎样的牺牲。”

“越是贫乏，就越应该紧紧抓住真正珍贵的东西，”姜乐梨看着他的深遂的眸子，坚持道：“亦舒曾经说过，‘我想要很多很懂的爱，如果不行，那就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所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小梨，每个人认为的真正珍贵的东西都不一样。”

“那就赌一赌，看看是谁最后空虚而死。”

“你这样固执，”楚术盯着她：“以后一定会有所牺牲。”

姜乐梨回眸以淡然：“我会没有心理准备吗？”

他笑了起来，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次却是细致的、温柔的、认真的、珍爱的，他凑近她的脸，沉澈的眸子仿佛要将她脸上的每一寸都洗濯一番，姜乐梨心跳得像是要飞出来。良久，他慢慢说：“你是不是其实是一个老太婆，去找人家小女孩换来的身子和脸？”

……

周末在楚术家中待了两天，姜乐梨却感觉好像是梦一般的两天一样，一想到每个周的周末都可以这样度过，她的内心就充满了足以应付周一到周五课程的勇气。

周一一早，大家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姜乐梨就注意到了江觅的不同寻常——她穿了一身只有在宴会聚会时才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浅紫色梦幻小雪纺连衣裙，脸部的整个妆容也是精致柔媚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