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梨脸色一变,抗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理由?他轻蔑一笑。如今她对于他而言的意义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睡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卧室里,他真的难以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想保护她,她却不知好歹。
“没有理由。”
姜乐梨看着他好看的俊面上发出冷冽的蔑笑,不由得一阵气愤,她转身,不顾一切地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她就要睡在这!难道表白失败的人都不配拥有卧室吗?!
他一怔,急忙大步迈开上前拉她。他的腿比她长一半,三步两步就轻松跟上了她,他先是拉住了她的手腕,但被她狠狠一把甩开。他愣了愣,又面色阴沉地两只手紧紧控制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肩又窄又薄,小小的,又有一丝温暖的热度。
她奋力反抗,但两个人力量差距悬殊,她的挣扎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他的桎梏更加坚牢,几乎是被他拥在了怀里。
她不甘心,腿脚仍在朝着卧室蹒跚而去,楚术加大了力度,微微俯身,趴在她莹润小巧的耳朵旁边低声命令道:“消停会。”
她被一阵热风吹得心绪繁杂,薄荷雪松的清凉淡香环绕在她周围,倒着实听话地消停下来。
楚术这才冷硬地松开她,面无表情地说:“别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赶紧回家去吧。”
随后转身离开。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幼稚的,孩子。原来在他心里,她的确如此的不成熟,这就是他拒绝她的理由。
她懂了,不再做过多的纠缠,默默下楼,拿起了书包,打开门走进浓郁的黑夜中。就算是失恋,也得失得有风度。
楚术自然也知道这句话对她而言的杀伤力,他也能想到,她定是以为自己是因为觉得她幼稚才如此绝情又冷淡。估计其他人若是看到这一幕幕,也会这么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推开她。
她是一朵含苞待放、一尘不染的水仙,家境优渥,衣食无忧。而他是什么?有着不堪的过去、曾堕落进地狱中的黑色彼岸,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那几年他为了筹集资金,让楚氏集团涅槃到底付出了多少。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纵使她表现得再悲观再成熟,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她还是个懵懂年纪的女孩,一时爱错了人,以为大叔就是真爱,长大后,她自会清醒。他怎敢耽误她?
……
从此姜乐梨没有再提出留宿过,这场战役,她败了,却也不甘倒下得太难看。
在往后的一个月里,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楚术似乎铁了心要以雇主和雇员的身份与她相处,她做饭,他吃饭,两人再也不复过去那种谈笑风生的轻松关系,他会一边吃饭一边看报,而她则一声不吭。
换作以前,饭后两人总要贫一会消遣一下才会告别,如今这个环节也消失了。当她把餐碟端到厨房之后,她会发一会儿呆,然后就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走了。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楚术。冷漠、理智、不苟言笑,陌生得使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