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号。

今晚的零点，就是李凤仪头七。

就连微博上，她那几只少得可怜的粉丝，也租了一个场地，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这是生前李凤仪最喜欢的花。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脸上带着泪光，手捧着点燃的白色蜡烛，像上帝祈祷，对她们最爱的女孩儿温柔一点。

程一凡，“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永远是二十一岁的女孩，我的女孩。”

程一凡的这段话很文艺，不知情的人，甚至愿意为了这句话，掉下几颗泪珠子。可是你不能想象，今天苏宜刷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用赖心雨的话来说，就是苏姐今天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心雨。”苏宜滑动了下手机，想到了什么，唤来了在一旁给她看着老火汤时间的赖心雨。

“苏姐，怎么啦。”赖心雨手上沾着水，下意识地往裤腿蹭了蹭。

“你去给我买一个风铃，越大越好。”苏宜的手指摩挲了下尾指上的碎钻戒指，心里想着你这般惦记我，我怎么能让你好过。

想着，又加了句，“越响越好。”

毕竟，你可是……我“最爱”的男朋友啊。

“苏姐，要用来干嘛的。”知道用途她好方便去买。

“小心雨，你确定你要知道吗？我说的是越大越好，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可以给你一笔不错的遣散费。”苏宜知道自己小助理有些时候耍着小聪明，她现在一心只想要报仇，也没心思去看着她，只要她不把小聪明用在她身上就好。

可是现在，小助理有些不识时务啊……

果然，赖心雨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讪讪一笑，拿钥匙就出了门。

苏宜已经对自己很不错，赖心雨知道，工资只有多给没有克扣的，苏宜虽然醒来之后脾气有些怪，但是对于圈内大多的把助理不当人看的人来说，苏宜已经对她很优待了。

“这么急急忙忙的？”

赖心雨心里沉甸甸地想着事，一不小心就差点撞到了来人，抬眸，却看到了周浔那张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赖心雨急忙错开了眼神，只敢看着男人的肩膀，手脚有些无措。

“周……周导。”赖心雨有些紧张，“苏姐要我去买个风铃，我有点……有点着急。”

“嗯，去吧。”周浔也不过是问一句，侧了身绕开点就进了电梯。

赖心雨捏了捏拳头，还是快速地上了车去商场找苏宜要的最大的风铃。

苏宜听到自己门铃响，心情不错地光着脚哒哒哒地去开门，“怎么，周导走错门了？”

“刚买了瓶酸奶，给你送来。”这只是借口，这酸奶是他打算买来自己喝的，可是刚刚在楼下碰见

她助理，鬼斧神差的，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按了苏宜家的门铃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宜接过了周浔递过来的咖啡，想关门的时候，发现周浔还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

“听说你喜欢风铃？”周浔挑了挑眉，“刚刚我碰到你助理了，说你要风铃。”

苏宜也没想到赖心雨嘴巴这么大，转眼就把她的事儿往外说，不过她倒也不怕，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对啊，我要一个风铃，声音越清脆越好，越大越好。”越惊悚越好。

最后一句话，苏宜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