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修眉头微皱。
对方显然知道他住在这里,不然不会敲门敲的如此果断。
他自从来了中州城,一向深居简出,中州城中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就只有素兰亭一个。
莫非是素兰亭的朋友,或者就是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伙?
不管是不是,这扇门总不能一直关着。
北冥修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高他一头的男子。
男子的五官端正,面容俊朗,却透着一股不同于他气质的阴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欠他钱一样。
他端详着北冥修,眼中几乎没有神采,就像盯着一个死物。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陆临溪在场,或许会直接以一句“你瞅啥”起头,然后一拳头抡过去。
北冥修一向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在天道会前也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自己的心境,于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是素兰亭的朋友吧。”
男子愣了愣,眼中依然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半晌才说道:“纪铭,她的师兄。”
北冥修微笑道:“纪兄既然来找我,应该是为了你师妹吧。”
“是的。”纪铭眼中终于有了一些神采,语气认真而生涩,显然平时并不怎么会拜托别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兰亭,尽量别让她受到伤害……”
北冥修瞧着他踌躇的神色,心中已猜了个九不离十。
这位师兄想必做了什么让素兰亭悲痛欲绝的事,本心却并不希望如此,见她前些天与自己走的近,便以为他们有些苗头,于是就直接找他交流托付了。
不过这种托孤一般的语气,还是让人很不舒服啊。
但他也能听得出,这位纪师兄对于素兰亭的愧疚之意极深。
既然如此,素兰亭所受的,莫不是情伤?
“我想纪兄想错了些什么。我与素兰亭只是萍水相逢,互相帮助的朋友而已,并无男女之情。”北冥修平静说道,“真要说起来,如果纪兄对素兰亭心存愧疚,为何不自己去向她道歉,却
来拜托我这个外人呢?”
“不过作为朋友,我会帮助她。”
纪铭面色一僵,有些僵硬的点点头,说道:“谢了。”
说完这两个字,他转身离开北冥修的房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北冥修眼尖,已看到他的口袋里,那闪着黄色微光的令牌一角。
天道会的参赛令牌对于大部分参加天道会的人来说,都是足以视若珍宝的东西。
说他放的随意,偏偏又把它随身携带,说他藏的好,偏偏这块令牌在他口袋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可能掉出来。
看着纪铭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北冥修无奈一笑。
纪铭的步伐不沉重,只是毫无波澜。
不是波澜不惊,只似一潭死水。
素兰亭之前只是伤心,可这位师兄,心却已经死了。
他不禁很想知道这两位的师傅是什么人物,能让自家徒弟的心理问题发酵到如此地步。
或许可以问问素兰亭?
北冥修的思绪就此打住。
因为他怀中的令牌在此时已经充满了温度,似乎隐隐受着某种感召而激动着,只需要北冥修心念一动,便会响应感召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