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我心里一阵震惊,看着陈梅,她虚弱不堪,脸色很差,嘴唇都没有血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跟以前中气十足截然不同,这哪像是住院治病,压根就是住院受罪?!
“你一直没吃饭吗?”我问:“护士不是会给你注射营养液跟流食之类的吗?”
陈梅摇头:“不是的,手术第一天是这样,但是从第二天开始就要正常进食,但是陪护她不给我吃。”
“什么?”我再次看向陪护:“为什么?为什么不给她吃东西?难道说这些天都没给她吃东西吗?”
陪护脸色更慌了,弱弱说道:“我是为她好,她总是想想吃一些甜的,可是医生说她有糖尿病,不能吃的。”
要不是看清陪护的真面目,我还真以为她是在为陈梅着想,可是明显不是,我越想越气,当场冲陪护怒吼:“滚!立马给我滚!”
陪护自知理亏,灰溜溜走了。
我也没等,冲出去给陈梅买了吃的,又亲自喂给她吃。
她也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吃起来,没几下就把饭吃的干干净净,又喝了一点水,才恢复了精神。
“你自己没手吗?她不给你吃,你不会摁铃找护士吗?”我大骂。
她叹气:“护士也很忙,每次来去匆匆,我也不想麻烦人家,跟她们说了也只是让护工去给我买,但是护工每次都让我给钱才肯去,可我哪里有钱,没办法,人老了不中用了,自己的老伴都嫌弃,更别说子女了……”说话的同时,她又看向我,眼神还挺委屈:“我以为你第二天会来,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才来。”
我看她确实也挺可怜挺落魄无助的,虽然不满她总是满腹心思问我要钱,可也没硬下心来戳穿,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
“亿心,”陈梅试图从床上起来,但是又起不太来,最后艰难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对你不上心,但是我也没办法,你陈叔叔他又是那么一个人,嗜赌如命,我还得供养小鹏,自己又没本事,不就得靠你,你以为我每次问你要钱心里会舒服吗?妈告诉你,妈心里也不舒服,可是谁让你是我女儿,谁让你比我们都有本事呢?你说是不是?”
陈梅说着,眼眶还红了,甚至擦起眼泪来了。
要不是我知道她压根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能真的会被感动到,但是现在,我心里只是觉得悲凉,眼前的女人妄图用亲情束缚我,把我当成摇钱树,供养他们一家,任由他们驱使,可惜啊,她并非是我的生母,而我也早就看穿了她的一切。
然后陈梅又动情的说下去:“你说说你这两年突然就跟家里断绝了联系,你不知道我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你陈叔叔死性不改又去赌博,我劝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跟着他一起,没成想就被骗了,没法子啊,只能去借高利贷翻本,可是赌博这东西真是不能沾啊,越沾陷得越深。”
“你不知道妈当时都想着一死了之了,可是妈实在是舍不得你啊,舍不得你跟小鹏啊,我要是死了,你们可怎么办,小鹏好说还有个爸爸,你就真的成孤儿了,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活下来,想着为你们姐弟好好活下去,可是没成想还是让你记恨上,还弄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