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让杜松那个不长脑的家伙给搅了,龙岩峰心情非常恶劣。心情恶劣的情况下就别指望他对杜松的态度有多好了,从浴室出来碰到杜松,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二货,一副要扑上去咬他一口的样子,那凶狠的目光让杜松头皮发麻,同时又有点儿不解。
“公公,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一听到“公公”二字,龙岩峰的心情就越发恶劣了。别怪他,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憋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还让人给搅了,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的。悲催的是,他还没法跟这个二货说理,只能咬着牙说:“杜松,我严重怀疑你这脑子是全新的!”
杜松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
龙岩峰恨恨地说:“就是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意思!”说完一拂袖,气咻咻的走了出去,他决定,三天之内都不理睬这个二货了。
杜松咕哝:“真是莫名其妙!”
龙岩峰这一通臭骂真的有点莫名其妙,杜松让他骂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杜松自然而然的将这归结为:太监的脾气就是古怪,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就好多了,男子汉大丈夫,犯不着跟一个身体残缺、心理扭曲的太监计较嘛!于是他哼着小曲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在今晚的接风宴上大杀四方吃个够本!
还好龙岩峰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否则准会做一枚震天雷塞进他的被窝里,叫他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晚上,杜桐设宴为杜松和龙岩峰接风洗尘,由于这两个都没什么官职在身,所以他也就用不着呼朋唤友了,就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大吃大喝,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伴随着乐曲蹁跹起舞,曼声吟唱。人是少了点,但菜肴丰盛,酒醇,歌声动听,舞姿曼妙,气氛也蛮不错的。龙岩峰连干几大杯烈酒,欣赏着美人优美的舞姿,心情大好,笑呵呵的对杜桐说:“杜总兵,你这日子还真不赖啊,闲暇时痛饮美酒,与美人共舞,战时骑上烈马痛砍人头,这日子过得!”
杜桐笑说:“龙兄弟你过奖啦!边塞荒凉,物资匮乏,杜某这点小小的享用实在上不得台面,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呼龙兄弟你,还望别见怪。”
龙岩峰说:“不见怪,不见怪!”他当然不会见怪,正在蹁跹起舞的那几位女子不管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是上上之选,看着就赏心悦目,怎么可能见怪?
杜松突然蹦出一句:“哥,这段时间有跟鞑靼人打仗吗?”
杜桐说:“有啊,打了两场了。”
杜松兴奋地问:“砍了多少首级?”
此言一出,龙岩峰
手一颤,酒从杯子里洒了出来,正在舒展长袖旋转着身体的舞女脚步一滞,险些就一个踉跄!这个混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懂风情,现在大家欣赏歌舞兴致正浓,他突然就冒出一句砍了多少人头,真是大煞风景!杜桐却对弟弟的犯二习以为常了,不无得意的用手指比出个“”字:“这个数!”
杜松叫:“砍了十枚首级?哥,你太厉害了!”
杜桐呵呵一笑,说:“小意思啦,要不是鞑靼人跑得快,我手里的骑兵又不争气,最终斩获的首级肯定要翻几番的!”
杜松说:“十级已经可以获得很多赏赐了!”
杜桐说:“那是,当今万岁爷对军功还是颇为看重的,核实战果之后立即决定晋升我为延绥镇总兵,就等兵部的文书下来了。”
龙岩峰见这兄弟俩越谈越兴奋,幽怨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酒是没法喝了,这歌舞也没得欣赏了……这两个二逼,真不会做人,在大家享受醇酒美人的时候居然兴致勃勃地聊砍了多少人头,得了多少赏赐,太不像话了!他放下酒杯,看着杜桐,脸扭了扭,挤出一丝笑容来,拱手说:“杜总兵英勇绝伦,战无不胜,真乃绝世猛将,龙某万分佩服,所以备了一件薄礼送给杜总兵,聊表敬意!”
杜桐马上来了劲:“龙兄弟也太客气了吧?你送我一匹良驹,这份礼已经够厚了,还要送我礼物?”
龙岩峰说:“好马不仅要配好鞍,还要佩宝刀,对于一名将军来说,光有好马没有一把好刀也是不完美的……杜黑子,别傻愣在那里,把礼物拿过来!”
杜松哦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棒出一口长匣子,交给龙岩峰。龙岩峰双手捧着呈到杜桐面前:“区区小礼,不成敬意,望总兵大人笑纳!”
杜桐饶有兴趣的打开匣子,只见一口长三尺三寸的刀静静的躺在里面,鲨鱼皮做的刀鞘乌黑油亮,黄铜制成的护手一尘不染,没有镶金饰银,却也十分华美。他拿起刀,感觉入手颇为沉重,比同尺寸的刀要重得多,心中有些惊讶,握住刀柄刷一声把刀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