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乞丐换了一见不旧不新的水红色窄袖长裙,一头草窝似的头发也用了一根削尖的树枝半盘了起来,虽然粉黛未施,虽然脸上有污渍,但仍难掩出尘清美之色。
“你们认识?!”齐澈惊讶道。
云素心扬起一抹笑:“是的,上次在天香楼我就遇见她了。”遂仔细帮她将头发捋到耳后,眼底难掩心疼,唏嘘道:“这位姑娘真是可怜,唉!”
“大姐姐别难过,待会小七请你吃鸡腿,余伯伯这里的最好吃了,又大又鲜又嫩,余伯伯是个非常好的人!”小七亦同样将云素心垂在额角的发丝撩到耳后,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一旁的余掌柜接过话,一双生就的眼里洋溢着慈爱,“小七怪可怜的,那些乞丐他们见小七是个女孩家,当她好欺负,不但把她乞讨得来的财物抢走,还想欺辱于她,横竖我这小店有怪冷清的,除了手底下这些伙计们啊,也就还有一个小女儿陪着,小七来了才更热闹些,小七是个窝心的孩子,每次都会帮着打扫打扫卫生,我便让小七住下了,也好让她免受外面的苦难,可怜啊。”
“掌柜的,真是菩萨心肠。”云素心微微福身,不知出于何故,对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肩头的姑娘颇为怜爱。
“小七这个名字可是掌柜取的?”云素心心里涌上一丝怪异,总感觉小七的身份并不仅仅是流浪街头的女乞丐这么简单。
余掌柜眯着眼睛思索片刻,道,“这到不是,那天小七晕倒在店门口,浑身湿透了,还发着高烧,婷婷给小七换衣服时,从她身上找到了一枚铜钱手链,上面刻着个“七”字,以及一些样式繁复的花纹,我们便以小七唤她了,不知道姑娘为何问到这个,可是想把小七带走?!”
说到后面,余掌柜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久前,有几个平常百姓打扮的人,忽然找上他拿着一张画像来问他可否认识画里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画像中所画之人就是小七!打发走那几个人之后,余掌柜只觉虚汗如豆,心惊肉跳,他还听到他们临走之际说了一句:“如今已是十多年过去了,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应该早就死了吧。”
“当时七——七小姐被追杀,他们亲眼目睹七小姐摔下悬崖,满地都是血。”
“唉算了算了,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吧,这临城也忒大了,找个人真是不容易。”
“走吧走吧。”
他们的对话准确无误的落入余掌柜耳中,他惊心怀疑那些人的来历,更加忧心心疼小七,不久时间的相处,他早就把小七当成了亲生女儿看待。
余掌柜一生只娶过一位妻子,生下女儿之后妻子嫌他没钱,便把出生不久的女儿狠心抛弃,跟着另一个富商跑了,留下他们父女俩,任其自生自灭。
余掌柜暗自庆
幸:他们来的那天,小七刚好和婷婷在阁楼上打扫房间,没有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余记酒楼是四层式的,地底下一层用以存放食材,三楼则是店里伙计居住的工房,他们三个人则是住在最顶楼的阁楼,四楼亦是摆了食材。
“带走?”云素心不解的问道。
“掌柜的,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什么吗?”齐澈拨高声音道,面色微冷。
云素心捅了捅齐澈的胳膊,眼神示意,随即歉然道:“余掌柜,我们唐突了。”
“无事。老朽还是那句话:姑娘可是想把小七带走?”余掌柜仍然放不下警惕。
云素心下狐疑,莫不是余掌柜知道些关于小七的什么?面上却是扬起温婉的笑容:“小七有余掌柜与令爱这么尽心的照顾,于她,也不用过得太苦了,我与小七上次在天香楼见过,便觉得她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