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初春某日万朝皇宫内。
“打,给我使劲打!叫你敢弄脏本郡主的裙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强势跋扈,尖酸刻薄的就是高平王的女儿——方兰芝。
此刻她正因为一个宫中的女婢弄脏她新穿的锦裙而发脾气,准确的说,是她自己走路不看人,撞到了人家,才会被女婢手中端着的汤水弄脏了衣裙。
“郡主饶命啊,奴婢是赶着给皇后娘娘送汤,才会不小心撞上了郡主,还请郡主网开一面,饶了奴婢吧!”
女婢浑身颤抖着乞求着,她怎会不知这个郡主是出了名的刁钻毒辣,今天惹上她,只怕自己是凶多吉少。
“不小心,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怎么仗着你是皇后娘娘的人,以为我就不敢怎么样你了吗?”方兰芝一听到她是皇后的人,顿时心生厌恶,就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郡主误会了。”女婢慌忙的解释着。
“来人,给我把她摁好了,既然她如此不长眼睛,就将她的眼睛给挖了,给她长个记性!”
方兰芝恶狠狠的说到,随后跟随着她的两个婢女便上前摁住了这个婢女。
“郡主不要,郡主不要啊!”婢女仍哀声乞怜着。
“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看路吧!”一个中年模样的婢女拿着刀走上前,冷语冰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何人在此喧哗?”
一个头戴凤簪珠钗,一袭黑红相间拖地宫裙上绣着金凤图案,盈盈一握的腰间上挂着一块朱玉碧石,慕色肃立,缓缓走来。
众人见她,皆毕躬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姑姑,这是在作甚,竟弄得如此惹人心焦?”杜若笙走到中年婢女的身前,淡声问道。
“回娘娘,不过是在处理个不懂事的小婢子罢了,不想惊扰了娘娘。”中年婢女弯身回禀道。
杜若笙看向了跪倒在地的女婢,她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了杜若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杜若笙转身,又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兰芝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如今见杜若笙就要胜过了自己的气势,更是不能善罢甘休,迎上前,厉声道:
“是你的人不长眼睛,弄脏了本郡主的裙子,本郡主要挖了她眼睛,给她长个记性还不行吗?”
杜若笙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娇纵蛮横的女子,以郡主自称,又对自己如此不尊,心中顿时了然她是何许人也,“听郡主的意思,是本宫的人做错了事,那理应该罚。”
见她这么快服了软,方兰芝顿时得意了起来,“哼,算你识相,你们还
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且慢,既然郡主说了要罚,那便要一起罚才对。”杜若笙再次说道。
方兰芝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耐烦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呢?还要罚谁?”
杜若笙走近了方兰芝,面含笑意,玉指直指向她,“就是郡主你。”
“你疯了吧,你凭什么罚我!?”方兰芝怒道。
“因为你不懂宫中规矩,所以该罚。”杜若笙方才的笑意消散,转而冷声道。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外族和亲到此的皇后,有什么好得意的!”方兰芝仍叫嚣道。
“不论如何,本宫也是万朝的一国之母,皇上的皇后,是东宫的主人,你对本宫丝毫不行教数礼仪,丝毫不尊重本宫,究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杜若笙声色凛冽,将方兰芝说的哑口无言。
“娘娘,郡主年纪尚小,不懂礼仪,还请娘娘莫要与她计较。”刚才中年模样的女婢上前替她开脱道。
杜若笙不过年长她一岁,说她年纪尚小,真是可笑至极。
“姑姑既然知道她礼数不周,还不好生带回府中训教礼仪,不然以后冲撞了皇上,倒霉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杜若笙,你!”方兰芝仍心有不甘,却被中年女婢制止住了,“郡主,不可。”
“怎么?郡主可还要罚?若是郡主只是心疼裙子,本宫会派人将新装送到府上的。”
杜若笙疑声道,目光冷厉的看向方兰芝。
“一件衣裳罢了,不必劳驾娘娘了。”中年女婢卑躬道。
“既是如此,本宫就把人带走了。”
说罢,杜若笙命身边的侍女将方才求饶的婢女扶了起来,带走了。
剩下身后的方兰芝气的咬牙切齿,杜若笙怎么也没想到,方兰芝后来会将这件事情颠倒了黑白告知了颜卿寒,更让她无语的是,颜卿寒竟然还真信了,还专门跑来将她训斥了一番。
不过那时的杜若笙也不在乎颜卿寒信不信她,她不过只是单纯的想把那个婢女就下来而已,目的达到,后面发生的她也不在乎,只是她却没预料到,方兰芝做的不过是个开始。
现在想来只能怪自己那个时候太单纯冲动,只做身前事,不管身后名,背后被奸人泼了脏水还满不在乎,以至于最后落得个无人相信的地步。
随着一个尖锐的女子的声音,将慕笙的思绪拉回。
“本宫听说,有人对宫本精心准备的饭菜极为不满,而且还打了本宫的人,不知昭仪妹妹可知此事啊?”方兰芝身穿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粉黛着面,朱唇似火,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慕笙面带笑颜道。
方兰芝走近扬起了手,还
没有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就被慕笙紧紧地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杜若笙,你长本事了是吧!”方兰芝狠狠的说到,可以看出她在用力的挣脱,但并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