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内没有别的人,就那拖粪的老头,不会是他吧?”有人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来,
“拉倒吧,拖粪的老头写得好这笔毛笔字,有这样的语言功底?”有人不懈道,
“人不可貌像,我看啦,咱们也别瞎猜,等他再来了一问便之”剧务说道,
“好主意,到时问问就水落石出了。”众人同声应和。
第二天,老翁果然又来礼堂拖粪,这次家父等直接把信拿出来问他,没想到老翁倒也爽快“不错,这封信是我写的。”父亲等还有点不信,老翁说道“我姓熊,四川人,早年东渡日本,入东京帝国大学读法学,后学成回国,加入了国民党。”
家父等很感兴趣便问道“您还真是高人啊,那干嘛好好的编辑不当,跑到宜都来拖起粪了啊?”老翁长叹一声“哎,反了一辈子共,早就成为习惯了,开始还按捺得住,时间一长就忍不住又在报上诘击共产党。说起来共产党真是仁义啊,就这样也没杀我,只是把我打成右派要遣回原籍,可老家早没人了,机缘巧合下就落户宜都了。公社看我年老体弱,对农活一窍不通,也没有一技之长,就给我一牛车,每天我就赶着牛车到县礼堂来拖粪,当然也算工分哦。前几天看你们排练,有些小错误,一时技痒,就跟你们写了这封信,你们可以参考参考。“
家父等听熊老讲述后,感慨万千,就按照熊老的意见把有些台词作了改动,剧目演出时很是轰动,以后每有新剧目排练,必定恭请熊老光临指正。
改革开放后,熊老落实政策、恢复名誉、发还了工资,政府鉴于他的学识,将他安排到县文化馆做文史馆员,写写画画,算是发挥余热,最后得以安享晚年。80年代某年,熊老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