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抓紧哦,最近生意不错。半年,你正好是第十个。”
啪,刚刚说完正事,还没等谢智问点别的,那边就已经挂掉电话。
他向齐泰摊了摊手:“我也是四十万。”齐泰翻了个白眼。
谢智坐在桌子上思考,轻轻揉捏鼻梁骨。这时,一股低低的呻吟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声音越来越高,是从西屋疯子的房间传来的;忙过去看,疯子已经是抱着脑袋蜷在地上抽搐;又过片刻,喉咙里开始冒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谢智转身刚要去对面房间喊哑巴老头,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就像是汽车爆胎的那种声音,伴着的,是齐泰嘶声惊呼。
再转身,疯子已经没了脑袋,半间屋子都是红色的雾。
这样的变故直接将谢智惊得说不出话来。
“哗”的一声,哑巴老头开了门,径向铁栏冲来,看了一眼,嚎叫数声,指着谢智开始哇啦啦地嚷。
谢智摆手喊:“不是我。”
老头仿佛没听见,举着藤条拐杖劈头盖脸地向谢智抽来。
谢智身强体壮,也是闯过枪林弹雨的人,本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时惊惧,兼之与老人家动手胜之不武,登时胳膊、肩膀挨了好几下。
正准备夺了拐杖,好好与这乖张老头说道说道,齐泰见他吃亏,已经拖着他,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
身后“乓档”一声,大门已经扣上,再也敲不开。
站在大街上,齐泰点了两根烟,颓道:“这怎么办?”
谢智拨通电话,走两步看清路牌,沉声说:“河堤路观雨三街路口,向南50米,路西的胡同,有命案,我在路口等你们。”
齐泰连忙扑过来,捂住电话麦克,咬着牙低声说:“你不要命了,把她抓了,咱俩怎么办!”
谢智顺势挂了电话,也咬着牙说:“我得先看看,这屋里是人还是鬼?”
“操,人头说炸就炸,给我都吓尿了。”齐泰也无奈了,叼着烟去找树丛放水。
也就二十分钟,呜呜的警车就已开到,基本上是接到报案就出发,一路绿灯没有停的速度。
天还不算太晚,警局的大动作引起了路边行人侧目,往来的车也都减了速,司机歪着头看。一个拦出租车的美女甚至咯咯笑着,往这边吹口哨。
两个大汉拎着破门锤在前开路,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后紧跟,一行人从大门长驱直入,一拥而上。
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
空空的八仙桌擦得干干净净,一根桌子腿下压着个烟头,是谢智刚才故意垫在下面的。
东屋床上的被褥落了一层灰,看来是好久没人住过了。
西屋铁栏上着锁,有锈,行家拿起一看:“得三个月没打开过了。”
锁一撬开,行迹专家就小心翼翼地进去,满屋子喷试剂。谢智自觉地站到门外等待结果。
好大一会,纪文海沉着脸出来了:“大晚上,把兄弟们从空调间里拽出来,就让我们来翻这个鬼屋?”
“抓到狐狸尾巴没?”
“什么线索都没。除了你和那个瘦小子,这屋里甚至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纪文海叉着腰沉思说:“这也太正常了,说不定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