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开始只是喝酒,对店老板和他两个女儿吆五喝六。
酒是色之媒,过了一会,这帮人开始对两个刚成年的胖丫头动手动脚,店主一家只是低头忍着。
黑帮在对面越来越放肆。
又过了一会,这帮人已经要在大堂里提枪上马了;这下店主人就是再怂也不能忍下去了,开始带着哭腔哀求。
黑帮头领估计是想着大庭广众之下也确实不太雅观,挥了挥手,于是立刻有四五个人欢呼着拖着俩女孩往屋里去。
店主人都要瘫倒了,哭喊着往头领脚下爬,想要再求一求。
才没爬了两米,已经有一个没穿上衣的喽啰过来,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枪。
看到这一幕,齐泰悄悄地又向后挪了几米,已经贴着后墙了。
谢智则默不着声地去了烧烤店的里屋,摸索着一寸一寸地翻东西。
齐泰跟了进来,哆嗦着问:“你找啥?”
“看看有没有枪。”
齐泰一把抓住他的手:“咱躲着就行,你可别冲动。”
谢智挣开,不说话,继续翻。
“求你了,”齐泰已经带上了哭腔,鼻涕挂在下巴上:“咱就躲着,一会他们就走。”
“我给你跪下,我给你跪下,”齐泰滚到谢智面前,赖着不起来:“那两个人救不了了。”
边哭边说:“你就一个人,他们七八条枪,这不是送死吗?”
谢智仍是不说话,又找了好一会,却最终颓然靠墙坐倒。他是找到了一把枪,但是里面只有一发子弹,是啊,太难了。
他回到外面厅里,盯着对面的牲畜,想要把这些魔鬼都记在心里。胸中的火焰腾腾燃烧,顺着脖子往上窜,从眼睛里冒出,射向街的对面。
对面放了音乐,叮了咣当得闹得更响,哇啦哇啦不似人话的声音吵的人心烦,夹杂着放肆的笑声和少女痛苦的尖叫。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猫着腰来到烧烤铺子边,卸了煤气罐,温柔地裹上衣服,一点一点往回滚。
齐泰贴着他爬过来,用肩膀顶着煤气罐,不说话,憋着声音哭。
谢智趴在齐泰耳朵边,压着声音,慢慢说:“要么,我过去,那个子弹留给你。要么,你滚回去,东边那屋,有个水泥垛,躲后面。”
没了齐泰在后面缠着,谢智花了十分钟将煤气罐弄到里面。放到西面屋里,连带着里面存放的好几个罐子都一一拧开。
此时的齐泰,正蜷缩在水泥垛后面,不敢哭、不敢碰牙,打哆嗦都很克制。
谢智找到他,轻轻踢了踢:“手机给我。”齐泰没反应。
谢智只好自己将手机搜走。
他回到西屋,找个钢盆,将齐泰的手机调成震动,扣在盆下面,四周用湿毛巾捂住,压紧,然后关紧门,退回东屋。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他将最后一发子弹射了出去。
枪响之后,外面立刻静了。随后是桌椅板凳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