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晨风拂过春天的大草原,繁花似锦,露珠晶莹,呈现出一派蓬勃的青春甜蜜。
她只比信天游低半个头,这一踮脚扳住肩膀,便将整个身子贴上去了。
少年被柔软芬芳的身子一贴,手足无措,又怕一退后她就要跌倒,只好硬梆梆地杵在那里。满腔的沮丧愤懑不解,顷刻烟消云散。
少女吹呀吹呀,肿包未缩小,少年的脸却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子耳根。耳垂像一颗半透明的玛瑙,灼热异常。
绿萼在不知不觉中改成了嗅,眼神渐渐迷离,脸儿也贴得越来越近。整个身子软软趴在对方身上,喃喃道:
“姐姐说,你神魂里有一缕神圣气息,我怎么闻不到呀”
瞥见耳垂红得透亮,像一颗熟透了的仙果,忍不住吸吮。
呃
信天游绷紧的身子不禁一耸,发出了呻吟。
清凉温润的感觉从天灵盖直穿脚底,如燥热的沙漠里卷起一阵凉风。又似痒痒难当时,一根沾了清水的羽毛轻轻拂过肌肤。
绿萼鼻息咻咻,媚眼如丝,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吧嗒着嘴呢哝:
“真好吃”
突然,核舟猛地一震,两人滚落在甲板。
少女晕头晕脑,斜靠船舷站起。一手握住栏杆一手支额,慢慢回想,俏脸越来越红。配以亭亭玉立的身姿,翠绿的曳地长裙,好像一株艳丽无双的凤凰木。
叶如飞凰之羽,花似丹凤之冠。
只听到一声嘤咛,小仙子双手掩面,像受惊的小耗子哧溜窜向船尾,不知找哪个角落去躲藏了。
信天游良久才恢复情绪,脸却染成了一块大红布。
核舟摇晃的幅度加大,频率加快。
水流的“唰唰“之声盈耳,沉闷而空洞,越来越响亮。
天色更暗了。
绿萼又来到了船头,衣裙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
手朝栏杆一拍,身子斜靠,粗着嗓门大大咧咧道:
“喂,那个谁刚才纯属意外啊,大家都晕船了放心,姐罩着你。以后谁敢欺负,就报上绿萼大仙的名头。”
然而,少女声音颤抖,就差没哭了。握定栏杆的纤长手指,不停地合上又松开。这时候,只怕信天游叫一嗓子,都能把她吓跑。
信天游起身问道:
“赶紧地,别东扯西扯了,情况你也清楚。早就瞧见山脉的影子,估计这条虺十有八九要去撞,好把我弄下去。估算一下,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绿萼望向天空,抬手压了压鬓角,道:
“大概剩一分钟吧,已经触及五千米深海底,它刚才拍断了一根石柱。”
啊,信天游闻言吃了一惊,气呼呼道:
“你怎么不早点讲?太短了,一分钟能够干嘛?”
“不要紧,在核舟上我们还有十分钟?”
“绿萼,什么意思,这里流逝的时间比正常慢十倍?”
“不,时间并没有拉长。但神魂状态的沟通快如闪电,一分钟可以当十分钟用。”
“我懂,交流越快,蕴含的信息量越大。正常状态下十分钟才说完的事,一分钟搞掂,身处其中就相当于拉长了。你有方案没有?要不,快点把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