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医生经常接触死人,而章媛连他爷爷过世时最后一面都还见。
天亮,早餐时间。买了杯咖啡,正当我疾步赶去办公室时,甄辉给我打了电话:
“我爸要求我退机票,说他现在状态好很多了,不需要人在医院伺候,让我姐也不要去。”
“不管怎样,还是过来几天照看一下放心点吧,顺便劝劝他坚持治疗。”
刚叔态度很坚决,甄辉又过于软弱。中午时间,确定他没能来成,晚上入睡前又开始担心夜里出状况。
次日中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
“你是甄继刚家属吗?”
“我是,你是?”
“省传染病医院的,我是他主治医生,甄继刚出院了,坚决要求我们办出院,早上我们还尝试抽了点积液……”
傍晚,在回家的路上,我打电话问了母亲,得知刚叔到家的消息。母亲告诉我:
“找到你你尽力帮忙即可,治不治是人家的选择,你问心无愧了。”
聊聊我才顿悟,刚叔真的害怕自己死在医院,不让甄辉过来,真的是为了节省开支。
我预感刚叔,可能真的挺不过去。